诗成,鸣两州。
滁州,扬州···
都在回荡着杜预那如怨如诉、如泣如慕的悲声。
“此情可待成追忆!”
扬州十里欢场。
哪怕大白天,照样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人人如沐春风,笑声盈盈。
突然听到这首肝肠寸断的别诗,众人一呆,随即失声痛哭起来。
十里扬州路,人人愁断肠。
赏心乐事谁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流金岁月,似水年华。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却只落得个此情可待成追忆···
这又是何等惨痛?
两州之地,民怨沸腾,直冲天际。
明明被太后旨意,逼退的滁州民众,痛哭流涕,掩面长泣。
“这,这···”
贾琏平生纵横大唐,第一次看到如此情形,汗流浃背,冷汗津/津:“快,快走啊。”
他惊恐回望杜预一眼。
作为世家弟子,他素来看不起读书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
第一次感受到,读书人的可怕!
杜预泪痕犹在,悠然吟诵道:“只是当时已惘然”。
诗成,动天。
天空乌云滚滚,犹如雷公震怒,电闪雷鸣。
诗成,鸣四州。
荆州、庐州、扬州、金陵···
四州之地百万民众,无不惊愕万分,昂起头,侧耳倾听。
听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人人抱头痛哭。
痛,不能呼吸之痛,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