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驹腾空而起,龙腾虎跃,展开双翼直冲天际。
“张兄若要切磋,日后自当奉陪,此刻我有急事。”
可惜。
张放态度很坚决,一如他一板一眼的站姿。
他一字一句道:“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我今日与阁下约战,便是天大之事,也自当下马来。休要虚言应付,虚与委蛇。”
他一挥手中之物。
竟然是一把古朴的青铜剑。
只是一晃而过,杜预看到这把青铜剑的瞬间,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四肢发寒。
因这把青铜剑,在张放手中,却森然如刑堂之上刑具,令人瞥见一眼便不寒而栗。
但张放一举一动,却充满了法家堂堂正正的威严,仿佛在他面前,众人皆有罪,他便是执掌生死、明正典刑的司历判官。
张放一挥青铜剑,傲然道:“早就听闻,杜预你一贯以诗词才气,推广你所谓“仁”礼,鼓吹以仁治国,于我法家依法治国、多有诽谤之词。今日书山相会,张放特来请教。”
杜预当然明白,张放的来意。
十国大争之世,不光种族之战、国家之战,更有道家、法家、墨家、农家、侠义、阴阳、纵横等诸多学派之争。
堪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但百家争鸣,也不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之争,很多时候都是拿起武器的批判,却消灭批判的武器。
打嘴炮,不过瘾,何况百家争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就直接来个肉/体消灭,物理超度,阿弥陀佛。
张放出身嵩山书院,那是法家的地盘。
嵩山书院培养出诸多著名法家子弟,在秦国尤其得势,以商鞅变法为起/点,上至皇帝九卿,下至州郡,人人都崇尚法家之学,堪称显学。
张放又是张仪的侄子,又是法家,在秦国平步青云,身登廷尉高位,已然负责执掌刑名。
而杜预自从穿越过来,便一直推行改良后的儒家,立功立德立言,朝至圣先师而努力。
偏偏杜预满腹经纶、作诗厉害,屡屡诗成镇国,将自己的理论和德行,不断在十国中推广,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光是这书山学海之行,杜预已经作出镇国诗三首,响彻十国。连文渊阁都屡屡显圣,对他赞许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