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预如此一说,徐士林几个朋友哦了一声,一脸不屑,眼中含笑。
他们都将杜预当成了普通的破落户。
如今大争之世,北方战乱频仍,大唐、大汉、大秦、蒙元都是军事强国,征战不休,使得大批原本北方的高门大阀为躲避战乱,纷纷南渡江南,史称衣冠南渡。
那高个秀才,放下酒杯讥笑道:“京兆杜氏确实是一代关陇贵族,诗书传家,门第高贵,特别执掌刑律,编纂了大杜律、小杜律等律法。我江南士族,也敬仰的紧。”
他话锋一转,讥讽道:“只可惜,这年头鱼龙混杂,鱼目混珠,是个人便敢自称祖上是某某门阀,连贩履小儿、贩夫走卒,也能冒出是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岂不可笑?”
徐士林勃然色变:“士廉兄,杜兄乃是我请来的客人,助我救母,你岂可如此失礼?”
高个秀才傲然道:“士林兄,你是谦谦君子,哪里懂世情险恶、人心复杂?这世上沽名钓誉之徒,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何况···”
他自矜功伐,冷笑道:“不就是你母亲被金山寺主持法海,扣押在雷峰塔下吗?难道我们几个,大宋江南名门公子出面,那秃驴还敢不给面子?解决不了你的心事?”
杜预这才明白,徐士林要去金山寺找法海救母,还请来了这些自以为是、趾高气昂的江南才子助拳。
他暗暗好笑,抱拳道:“不知几位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鄙人姓赵。”
高个文人傲然拱手,不再言语,仿佛杜预根本无资格让他多说一个字。
“姓赵。”
杜预心中雪亮,难怪这么嚣张跋扈,连金山寺主持法海都敢不放在眼里,原来人家姓赵啊?
大宋皇族,姓赵。
不用说,这位显然是皇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