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运,已然无情将她推到生死边缘。
“杜预···”
这时,她脑海中不知为何,只浮现出杜预那张可恶的脸。
琅琊王家,甚至没有被她寄托任何希望。
不知在地下奔了多久,崔乾佑一跃而出,将她转移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宅子。
王异扫了一眼,更加绝望。
这宅子显然是北狄秘密安插在滁州的落脚地、安全屋。
非常普通,非常隐蔽,哪怕王异重瞳,过目不忘,也无法辨认出任何显著特征。让她报官都不知身在何处。
只有一簇菊/花,在灿烂正午阳光下,绽放正好。
王异默然,吟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也是杜预的诗吧?”
崔乾佑将她丢在地上,负手而立淡淡道:“你身为五姓七望女子,却一心要下嫁寒门,丢人不丢?”
王异斩钉截铁道:“我王异不以门第之见,门户之别看人。杜预他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功劳大焉。总胜过你这等戕害国家、数典忘祖、自甘堕落的衣冠禽/兽!”
“啪!”
她脸上已然多了一个青紫掌印。
娇靥红肿起来。
崔乾佑狞笑道:“我只知道有崔家,不知有大唐!”
“大唐天子,不配给我崔家提鞋。”
“连天子求亲,我崔家都不屑一顾。”
“什么国家不国家,朝代更迭、城头变幻、谁主沉浮,唯我崔家万古长存、门户不易。”
“待得风声稍息,我便将你剥光衣服,挂在滁州城头,挂上牌子,说你赐婚不成羞愤难当,自杀殉情而死。看你王家颜面扫地,还如何能混五姓七望!”
“你··”
王异气得娇躯颤抖。
“看你心中得意郎君,那杜预如何能救你?”
崔乾佑狞笑道:“你这王家女,真是脑子进水。杜预拒绝太后赐婚,不肯娶你,今日还大婚迎娶别人,你还如此痴情?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