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已传到了长安。
长安,正在朝议。
范相正在侃侃而谈:“今年,我大唐盛世,歌舞升平,四海丰收,钱粮大熟,但朝廷赋税不够用了。需要向百姓加税、摊派、徭役。”
百官无人反对。
皇帝却皱起眉头:“范相,这几年我大唐战乱连连、天灾不断,还要加税徭役?只怕百姓们承受不起,会引起变乱?”
范相拍着胸/脯道:“陛下,如今大唐乃是盛世!民间的钱,粮食不知多少?国力可谓蒸蒸日上,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这点钱粮,对百姓不算什么。”
皇帝依旧眉头紧皱。
虽然年轻,但皇帝也不会轻易被忽悠,还是犹豫不决。
范相大义凛然道:“大不了,再苦一苦天下百姓,骂名,我来背!绝不会连累陛下令名,有伤陛下圣明。”
百官各种阿谀奉承。
“范相,高风亮节!”
“范相,委屈你了。”
“宰辅难当啊。”
“世人都说百姓苦,实际宰辅才最苦。”
范相表面苦笑、大义凛然,实际上内心冷笑连连。
骂名?
他来背?
羊毛出在羊身上。
反正没有一毛钱出在他范相的袋子里。
他怕什么?
再说,大唐是李姓天下,政令是皇帝颁布的,他这宰辅又能有多大骂名?
相反,他的党羽、学生,可借机在其中上下其手、摊派勒索,加重负担,大发横财。
谁知,杜预的诗词,恰好幽幽从云端传来。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一句话,就是一个大巴掌,抽在范相那道貌岸然的脸上,抽的范相脸色尴尬、青一阵白一阵。
他气急败坏:“陛,陛下,那杜预又在蛊惑人心、妖言惑众?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皇帝望向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