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慎霆打来电话的那刻,他就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只是因为他是她的老板,所以他不得不接。
“知道了,挂了。”不多费口舌,陆慎霆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有些事不能强求,他很清楚。
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尹白怅然无措地叹了口气。
他呆呆地看着屏保上的照片,面容清丽的女孩笑得很灿烂。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控制不住地动心了呢?’‘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为什么你还是无法控制地沦陷了进去。’或许是一种同病相怜的保护欲,让他的心情不自禁地为她跳动。
直到她飞上枝头的那一刻,也没有戛然而止。
他就是个普通人,给不了心爱的女人想要的生活。
本想一直待在她身边默默守护,但是老天爷连这个机会也不给他了。
“宜宁,祝你幸福。”
艰难而又生涩地倾吐出字节,他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屏幕上女人的脸。
心口像是被什么针扎了一下,他挣扎几秒,终究还是删除了唯一的照片。
因为被肖玉限制出行的缘故,白宜宁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教肖玉织围巾。
欠秦风一条围巾,她一直都记得。
现在终于有时间,她想把这份人情还上。
肖玉年轻时候一直在商圈奔波忙碌,不会这种小女生才学的针织女工。
见白宜宁纤细的手指灵活在两根竹签上穿梭盘旋,她心里不由自主地为她骄傲。
就这么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她感觉连空气都漫长了不少。
想问问陆慎霆吃午饭没有,又怕打扰他工作,只得作罢。
午间肥皂剧已经播完了,中间插播了一条社会新闻。
画面上被担架抬着的男人异常熟悉,地下的字幕瞧着也触目恸心。
【二月十一日早上十点,崔氏集团因为严重债务问题继而宣布破产。崔氏掌权人因受不了打击而突发心梗,现在已经被推到ICU。】看到新闻,白宜宁百感交集。
她原本只想让伤害自己的人付出代价,结果却发生了这么多连带反应。
崔董虽然是崔奕的父亲,但到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常言道,父债子偿,这句话倒过来也同样适用。
“宜宁,你怎么了?”见她有些心不在焉,肖玉打断了她,“这种新闻你就没必要看了,一切交给秦风处理就好。”
她知道白宜宁是在为崔家的事伤怀,她总是这么善良。
“奶奶,”白宜宁轻声道,“谢谢你。”
她不会为坏人惋惜一句,只是庆幸,自己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活着回来。
“说什么傻话呢!”肖玉打断了她,“快帮我看看,我这边是不是哪里织错了?总感觉疙疙瘩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