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眠又道,“我的真名是沈眠眠,上一个身份,与我名字相同但容貌不同;这个身份容貌相同名字又不同。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要不然你出题考考我,问问我七年前你诈死离开之前,只有我们两人说的话?”
白轻舟猛地转身,一双星眸瞪得很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薄唇微启,千万言语卡在嘴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面对炙热目光,沈眠眠难免几分羞涩,垂下眼,嘴里还在吐槽,“现在知道震惊了?人家姜茵锦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我,我不指望你第一时间认出,但好歹也应该因为似曾相识,多看我几眼吧?”
白轻舟深吸两口气,让狂跳的心平静些许,不想当着身后百姓们的面失态。
语调尽量平静,“因为……我想了你整整七年。”
沈眠眠唇角弧度加深,指责的语调也有了一些甜腻,“想了七年,所以认不出?你不觉得,这宁女官和我很像?”
“不是,是我看每个女子都和你像。”
“?”
“因为太过想你,我看路上每个女子都像你。年轻的,便像年轻的你。年老的,便像年老的你。年幼的,便像年幼的你。想得狠了,甚至觉得男子都像你。”
“……”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就是不看任何女子,与所有女子拉开距离。”白轻舟紧紧盯着沈眠眠,认真道,“刚刚我在院门口看见你,觉得太像了,像到我不敢看第二眼,所以一直眼神回避。”
沈眠眠噗嗤笑了出来,之后又意识到,院子里还有人,急忙后退两步,进入厅堂深处,不让人看见她的“毁人设”。
白轻舟下意识抬腿要跟进去,就听里面的人道,“别进来了,姜茵锦给我们写好了日久生情的剧本,如果我们现在表现得一见钟情,容易毁你的‘人设’。秦王为人狡猾,更知我穿书的事,如果你有太离奇举动,只怕他会生疑。我不想再被卷入旋涡了,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和你……好好过日子。”
说着说着,沈眠眠声音越来越小,面颊火辣辣。
白轻舟刚要心生喜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触碰自己的脸,“我老了,你却依旧年轻,你会不会……嫌弃我?”
沈眠眠见对方面色大变,还以为他又想到什么噩耗,却没料到是这个问题,她失笑道,“我走那年,你十九岁。七年后,你二十六,哪里老了?其实真正老的是我,我比你想象中的要老。”
白轻舟松了口气,“不嫌弃我便好,无论你多大年纪,我都喜欢。你……这回,还走吗?”
声音末尾,多了忐忑。
沈眠眠笑着摇头,“不走了,永远留下。”
白轻舟面色认真地追问,“真的?你保证?”
沈眠眠点头,“保证,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发毒誓。”
“不用,”白轻舟长舒一口气,释然道,“你若再离开,我就继续等你,我相信你依旧会回来找我。”
沈眠眠鼻尖一酸,点头,“好。”
随后,两人一个在厅堂门内,一个在门外。
好似院中喧嚣与他们无关,屏蔽了全世界一般。
天地之间,只有两人。
好一会,白轻舟恋恋不舍道,“我去宁吏典那边,你在房内休息。”
“我也去。”
“不行,你别去。”
白轻舟转过头,声音尴尬,“你若是去了,我会忍不住多看你,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
沈眠眠噗嗤一笑,“好,那你去忙吧,我回房休息。”
白轻舟匆匆点了下头,又深深看向心爱女子,之后便转身忙去了。
沈眠眠进了一个房间,透过窗子缝隙,窥视院子里的热闹,心中已经开始筹划新的剧本——宁女官要怎么和白县令互动,才能日久生情呢?
先是拜托白县令帮一些小忙?
然后再像古代女子那样,送手帕?送荷包?送鞋子?送自己做的点心?送各种汤汤水水?
越想,越期待。
她推开窗子,干脆趴在窗框,支着下巴,笑盈盈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
心里想着——早知能穿回来,她在现代就应该学刺绣和女工,不过没关系,现在开始学也不晚。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开始学刺绣。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送他自己绣的手帕。
也迫不及待,看他接手帕的喜悦表情。
正在想着,就见白轻舟和领队军官从外面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白轻舟自是面容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军官则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面前这位身着勋爵之位,却跑来当县令的白大人。
突然,白轻舟察觉到女子的视线,表情未变,依旧聆听着军官讲京城时局,脸却悄悄红。
沈眠眠笑容加深——呦,脸红了,那……再多看两眼,让他的脸更红。
一阵春风,迎面吹来。
有什么东西碰到沈眠眠脸上,她急忙抓住,拿到眼前一看,发现,竟是一枚小小的杏花。
春风,杏花,少年郎?
突然想起从前背过韦庄的一首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沈眠眠勾唇——送他的第一张帕子,就绣这首诗吧。
不过……三十四个字,好大的工程!也不知她能不能绣成功。
再次,
心生喜悦——
未来的生活,真是令人期待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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