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在古时虽说不多,但也不少,大多数都于军中成名,无不是在沙场上留下赫赫威名的狠人。
秦弈的运气似乎在三年意外不停光顾的情况下,终于迎来了逆转。
“骁虎,带人看看大家有没有受伤的。”
徐骁虎当即答应一声,随即便将跟随他们起事的众人聚拢而来。
刚才徐骁虎那杀伐利落的表现已经折服了众人,所以众人也没有因为徐骁虎的年纪而轻视,都非常配合。
连带着徐骁虎对之无比敬重的秦弈,众人心中也彻底没了那丝对秦弈年幼的轻视。
毕竟众人虽然答应起事,但那可不是因为他秦弈,而是为了自己,等安稳下来,要是散伙也就罢了。
但若就此举起一杆反梁大旗,这头领的位置,谁能保证没点儿想法?
没过多久,徐骁虎带着几个手臂上包成一团的人来到秦弈身边,指了指几人的手臂,解释道:
“弈哥,都是不小心被划了一刀,不过口子都不深,拿块布包上,止住血就行。”
见只有几人受了点轻伤,并没有出现死人的情况,秦弈暗松了口气。
与几名受伤之人嘘寒问暖一番,做足了面子工程后,秦弈又热情的亲自将几人带到一处大树底下。
嘱咐几人好生歇息,一番忙活下,秦弈终于离去。
不管秦弈愿意与否,知晓与否,一张面具似乎已经戴在了他的脸上。
来到众多徭役面前,看着那一张张满是惊恐的面孔,秦弈叫来徐骁虎,走到边上,凑过身去,与徐骁虎耳语一番。
徐骁虎面色古怪的望了眼秦弈,却也并未说些什么,答应一声,连忙前去安排秦弈吩咐之事。
不多时,徐骁虎回到秦弈身边,两人没有语言交流,只是点了点头,秦弈顿时会意,知道是他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秦弈穿插于众人中间,来到中间的一块大石旁边,利落的跳了上去,面向众人,高声一呼:
“各位,咱们都是被朝廷强行征召的徭役,都是贫苦老百姓。”
一句话便将秦弈和众人之间的距离给拉近了许多。
“如今,梁国大肆征赋税,征徭役。”
“可有人能站出来告诉我,如今各位家中还有米下锅吗?”
“被抓徭役的你离开了家以后,家中的田地还有人耕种吗?”
众人一听,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如今的梁国官府一月征一次粮,自家那点家当他们还是心中有数的。
上个月家中就开始饿肚子了,这个月已经在刨树根了。
至于下个月?先等活到下个月再说吧!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在这种无比艰难的情形下,梁国官府又大征徭役,对他们这些贫苦老百姓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徭役那是要干活的,所以肯定不会是一些老弱病残,都是青壮之人。
大多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这一走,等来年谁来替他们耕种啊?
众人心绪飘飞之际,秦弈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再次传来:
“梁国这是在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朝廷不顾我等死活,难道我们就只能闭目等死吗?”
秦弈的声音宛如一道道尖刀一般刺入众人的心底。
“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
“不知大家有没有人知道,现在梁国各郡义军雄起,黎郡反了,泗水反了,常山反了……”
“所以今日,我秦弈……也在这秦郡反了!”
一句反了,彻底使得原本寂静的山间瞬间变得宛如闹市一般。
不知有多少人面目惨白,又不知有多少人看着大石上的秦弈暗暗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喧声震天之时,在一颗仇恨种子的驱使下,那个只想归家侍养老父的少年,喊出了那句时代更迭之言:
“暴梁无道,彼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