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眉县,白家村。
一身粗布衣裳的年轻男子行走在村中血迹斑斑的泥泞小道上。
四周的乱象似乎并没有让他动容,但当他来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时,看着土墙上的那道血迹,他的心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带着一丝蹒跚的脚步快速冲进屋内,打碎在地的瓦罐,丢在地上满是凌乱脚印、斑斑血迹的被褥,无不告诉眼前的年轻人,这里之前发生了一场惨案。
不,不仅仅只是这里,而是整座村庄。
“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贼老天,你无眼啊!”
“后生,你看着挺眼生啊!”
“不是咱们村人吧?”
“我是白家村的。”
“你是白家村的?”
“就是那个被土匪屠村的白家村?”
……
“土匪!”
年轻人念叨一声,凛冽杀机骤然升起。
“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什长,这屋里有人!”
“什么人在里面,给你三息时间,速速出来!”
一行秦军甲士将茅草屋团团围住。
就在秦军甲士欲强行破门而入之时,里面的人走了出来,旁若无人的对着茅草屋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行甲士中的什长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跪倒在地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小子,敢不敢加入我秦军,不扯远的,能帮你报仇。”
“有何不敢?”
“好小子,一会儿我跟百夫说一声,你就暂时先跟着我。”
“对了,你叫什么?”
……
与此同时,阳城,郡守府。
秦弈脑中的国玺发出一丝极为轻微的震荡,而在玺内,那个充满无尽黑雾的神秘空间。
称帝祭坛下,越加虚幻的白起英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终于出现了。”
“我也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白起本就虚幻的身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臣提前为公子贺。”
“大秦万年,皇帝陛下万年无极!”
……
秦弈放下手中的书简,看着书简上滴落的水滴,愣愣出神,“为何我的心中会突然升起一丝悲意?”
“臣提前为公子贺!”
“大秦万年,皇帝陛下万年无极!”
一道喃喃自语的声音响彻在秦弈的耳边。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