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陶献是打算趁着秦弈率军攻打阴关之时,他带兵奇袭泗水,攻往秦郡,这常山他索性便不要了,将之送给秦弈,一郡换一郡,秦军也不亏。
这也是秦军众将都说他最近不老实的原因。
只要秦弈接下了常山,那便势必会对上陈广,等两人交战之时,他则可坐山观虎斗,必要之时说不定还能当回渔翁。
但是女儿的一番话却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父亲此举还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父亲有没有想过若那位秦君不取常山,一心只想着与父亲死磕呢?”
“父亲又该如何应对?”
“届时父亲面对的将不止是陈广的十万大军,还要再加上十数万嗜血非常的秦军。”
陶献底气不足的嘀咕道:“应该不会吧。”
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事关常山数万将士,父亲怎能如此草率?”
“此事还请父亲务必三思,那陈广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陶献心中再那么一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个理儿,先是那陈广,提亲不成就直接调兵干他。
要是这秦弈也跟那陈广一个性子,不管不顾就是干,一心决定跟他死磕到底,那他可真就是完犊子了。
一番苦思无果之下,这才有了后面的陶献派遣信使前往秦军求收留,虽然他不惧陈广的十万大军,但秦军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一旦和陈军交战,秦军绝对会趁火打劫。
打,没有胜算,因为他面对的不止是十万陈军,所以就只有投诚一路可走。
反正他如今也老了没几年活头了,曾经追逐的一些东西他也看淡了。
现在他就想着能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索性便将常山这个烫手山芋给交出去,他也不用再夜夜惊醒,至于为何选择秦弈而不是陈广,则是因为陶献担心陈广不止要地还想要人。
……
“报,秦军信使门外求见。”
陶献一听,顿时急声吩咐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衣下,腰挂长刀的玄衣卫走了进来,冲着陶献拱了拱手,“我家君上久仰大人已久,特邀大人于黄昏之时在十里亭一叙。”
玄衣卫说到特邀之时语气故意重了重,这是在提醒陶献,我家君上特意邀请的是你,可没有邀请其他人。
果然,陶献听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小子怕是不安好心啊!”
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这是场鸿门宴他也必须得去,岂不闻,二十万秦军都已经兵临常山了吗?
“烦请信使转告秦君,陶某必准时赴约。”
日落黄昏,秦弈坐在临时搭建的亭子中耐心等待着陶献的到来,突然,只见不远处一匹快马驰来,附近巡视的士兵立即将来人拦下。
“陶献前来赴约。”
秦弈见陶献还真敢一人前来,不禁感慨:“是个人物。”
随即便起身去迎陶献,别人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他也不能一直端着架子。
“哈哈,久仰陶将军大名。”
“今日一见,陶将军果真是老当力壮啊!”
不管今日两人商议结果如何,这场面话首先得到位,反正又少不了他二两肉。
“听闻秦君如今不过十八之龄,便能得万人劝进君位,秦君才是年少有为啊!”
一阵商议互吹之后,两人便纷纷闭口不言,陶献虽然决定投入秦军阵营,但是他也不想因此而被秦弈看轻,他怎么也得矜持一下。
而秦弈也不急,这些日子,玄衣卫可是已经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了,这陶献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招惹上了陈广,竟让陈广不惜从南阳战场调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