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谧这几日除了每日熬好秦弈所服的药之外,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翻阅着祖上所留下的医典手札。
但秦弈的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任凭皇甫谧如何寻找也找不出一例相似之症。
甚至大秦境内的无数江湖门派也都被玄衣卫挨家挨户的拜访了个遍,其门内珍藏的所有典籍秘史也全都被玄衣卫给“借”回了咸阳!
魏无命和苏倾仙两女这几日也是一头扎进了古籍堆里,不管是野史、正史、江湖秘史他们通通都没放过,可却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秦弈的呼吸脉搏一刻比一刻的虚弱,魏无命却只能看在眼里,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
没让秦弈等太久,萧何急冲冲的来到了王寝,“臣萧何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听着萧何的话,秦弈自嘲的笑了笑,万年?现在若能再给他一年时间他做梦都能笑醒。
“咳咳!”
“现在这没外人,这些俗礼就不必了。”
“魏老,传令铁鹰,寡人寝外方圆百丈,擅闯者,不论是谁,就地格杀!”
“这一天还是到了吗?”魏无命两眼通红的看了眼秦弈,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秦弈要做什么。
“诺!”
萧何这时也哪里还不明白,秦弈这是在为自己准备后事了啊!
萧何悲戚的看着秦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那个立志要并一四海、统一天下的少年竟会走到他的前面。
神州千年战火纷乱,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位能终结这乱世的雄主,想不到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秦弈胡乱的在榻上摸索着准备支起身来,却还是放弃了,苦笑一声:“相邦,扶寡人坐起来,这身子可是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萧何擦了擦好像进了沙子的双眼,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秦弈扶着靠坐起来,可在碰到秦弈身体之时,他却愣了愣。
因为秦弈这刚从被褥里出来的身体竟宛如寒冰一般凉意刺人,看着榻上的四床被褥,萧何的心更沉了。
秦弈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靠坐着,昔日那双深邃有神的重瞳此时已然暗淡无光,只是无神的望着前方,在气氛越加凝重之时,他开口了:“相邦,寡人膝下无子,更无宗室之亲,但大秦不能就这么断送在寡人的手上。”
说着,秦弈伸出手摸索着掀开身下的天鹅绒褥子,从中拿出一份诏书,刚想拿给萧何,但眼中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却让他摸不清方向,苦笑一声:“这是寡人前些日子写好的……新王传位诏书!”
“关于选谁成为大秦的新王,寡人不会过问,也过问不了了,大秦新王由相邦你全权做主。”
“此人可以是普通农家之人、寒门之子也可以是世家之人,甚至可以是乞丐,但有一点,此人必须有着一颗仁心和野心、爱民如子的仁心以及吞并天下的野心!”
“大秦不要什么藩国、藩王,大秦一定要灭了诸国!”
“这是寡人之志,也是大秦之志!”
萧何终于绷不住了,无力地跪倒在塌前,悲呼一声:“王上何至于此?”
“咱们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神州何其多的奇人异士、天材地宝,一定有能救王上的法子!”
“魏国,魏国传闻有一株千年七色灵芝,臣立刻就派人传信给白起,让他攻魏,对,攻魏!”
“还有诸国,数百近千年的底蕴积累,一定有神药,一定有能救王上的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