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大嫂家就住在井边，栓子这不是送上门去吗。

“我和小小去。”陆一帆一捶定了音。

“井边路滑，你们小心点。一帆，看紧小小。”

表舅娘不放心地跟在后面叮嘱道。

陆一帆挥挥手，和冯小小提着水桶到了井边。

“我来我来。”冯小小自告奋勇地要去打水。

太久没有打过水，她看着黑漆漆的井口，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她试探着用脚踩了踩井沿上的石头，还算稳固，便照着记忆，把水桶绑在绳子上，慢慢往井里放。

“小小，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吧。”

陆一帆站在旁边，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当然能行，你等着瞧吧！”

说话间冯小小已经慢慢找到感觉，把水桶装满水，用力往上提。

陆一帆忙上前，帮着她一块提。

“我们家小小真是能干。”

一桶水提上来，陆一帆笑着夸道。

“全靠你帮衬。”

冯小小不好意思揽这个功。

提上来她都没使上劲，全是陆一帆在用力。

陆一帆呵呵笑着，把水桶放到一边，提起另一个水桶去打水，冯小小站在水桶边，不再跟他争。

这个工作确实更适合他，冯小小提水时没感觉，这会儿脚却在发抖。

估计有点后怕。

她正看着陆一帆提水，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冲过来，转身一看，是玲子的大侄儿狗蛋，身后跟着他弟弟黑蛋。

狗蛋手里抓着一把杂草，就想朝水桶里扔。

冯小小脸立刻沉下来，冲他吼道：“你要干嘛！”

狗蛋原本打算偷偷把杂草扔到桶里，现在被冯小小发现，吓了一跳，站住脚，冲冯小小大叫。

“小气鬼！小气鬼！”

黑蛋在后面细声细气骂：“小气鬼！小气鬼！”

陆一帆正在提水，听到他们的骂声，转过脸，冷声问：“说什么呢？”

狗蛋被他这犀利的眼神一刺，脚都软了，张嘴就哭起来：“妈妈，他们打我！”

边哭边往玲子家跑。

黑蛋跟在他身后，也小声开哭：“妈妈，他们打我！”

正好有位大娘过来打水，看了事情的经过，直摇头：“这两孩子，教成了什么样子，长大了够呛！”

话音刚落，玲子大嫂就冲了出来，大声喝斥：“谁？狗蛋，谁敢打你！”

狗蛋见到他妈，胆气立刻壮了，停住脚，指着冯小小和陆一帆：“他们！”

玲子大嫂一把揽住狗蛋，上下打量冯小小一眼，撇起嘴：“他嫂子，你有气朝我发，打孩子算什么本事！“

冯小小都要气笑了，啧啧摇头：”你这儿子教得好，谎话张口就来，你问问他，我打他哪了？“

那位大娘走过来，对玲子大嫂道：”狗蛋捏了把草要扔小小家的水桶里，小小问了一句，你这儿子就骂小小，转过来还乱告状，人家小小都没有挨着他！“

玲子大嫂愣了下，马上梗起脖子：“你看她是城里人就帮她说话，狗蛋不会这么做！”

“我看得真真的，没有一句谎话，但凡有一句，我不得好死，你敢不敢跟我说一起赌咒发誓？”

那大娘被冤枉，生气了，提高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