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左右,容韵榕至少已经在矿场里溜达了不下五圈,脚底磨出泡了她都不知道。
容韵榕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嘴唇都发干了,助理和老容跟在她的身后又是递水又是给干粮的,容韵榕就浑不知味的吃着。
一晃,天都亮了。
没办法,王惊蛰的话给她带来的压力,是太大了。
果然,王惊蛰扔下一句话走了以后,这女人就有点魔怔了,人呆呆的坐在篝火旁做了能有十几分钟,然后就跟着魔了似的,来来回回的在矿场里踱着步子。
而王惊蛰也是故意给她造成这种心理压力的,他觉得人么如果不是刀被架在脖子上的话,是很难突破自己的极限的,容韵榕也是如此,不给她的心口上压一块石头,她恐怕很难回忆出当时所有的细节片段来。
灾。
王惊蛰这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的,严格的来讲,这一笔孽债确实会记在她的身上,那这就尴尬了啊,容韵榕也是被动的,属于遭了无妄之
“继续想,想一下问题在哪,想不出来你就等着身上背着无数的人命债吧…”王惊蛰指着容韵榕一字一顿的说道。
容韵榕回过神来了,点头“哦”了一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走了,你的问题解决不了了”
王惊蛰揉了揉脑袋,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的脑回路,完全不按照正常的套路出牌啊,你说她这是好心,还是脑袋进水了呢。
容韵榕震惊的说道:“你是要让我走了?”
王惊蛰接着说道:“今天是四个,明天你在这,可能就死八个,你再不走那往后这里矿场的人就有可能死绝了,你知道为啥么?就因为你的那朵破花儿,把那些神的宠物给吸引来了,然后那些矿工要给它们喂食,而他们觉得自己的肉体给出去了,那才是对神最绝对的虔诚,所以死的义无反顾了,也就是说你只要在,人就会一直死。”
“啊?”容韵榕,老容和助理都抬起了脑袋看着他。
“那明天要是还死人呢?”
我们有句老话叫做人死为大。”
容韵榕收回看着河道那边的眼神,拧着眉头说道:“那我管不了,我多发一个月工资给他们,只是让我自己能好受一点,毕竟人死了么,
“你信不信,这钱一发到手,死的家里人嘴角都得咧出后槽牙来”王惊蛰手插在口袋里,看了一圈后说道:“这里的人对死亡都没什么概念的,就跟飞蛾扑火一样,死不死的无所谓,主要是在于那扑字”
这种矿场的工人当然不可能像国内那样了,有抚恤金的说法,工伤什么的就更不存在了,这完全是出于容韵榕个人的念头,不算是妇人之仁,只能说出于资本家的角度,她还是挺有良心的。
容韵榕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王惊蛰问道:“你确定?”
容韵榕悲愤交加的说道:“你有完没完?我每个月的日子都很准,一天都不会差的,你说确定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