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会意,对那两个家丁说:“把他给我送去骊山,给陛下修王陵。”又给家丁使了眼色。
家丁早已明白,过来拖着小白就走。
小白挣扎着大喊:“赵高,你这个奸贼,你害死我父母,把我贬为奴隶,如今又要害我性命,我与你之仇不共戴天。如果太子找不见我,必然会问你要人。”
“哈哈哈,终于肯承认你是江麟儿了。”赵高奸笑道,“你就在骊山提前给陛下陪葬吧。”
小白自知在劫难逃,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咬牙切齿地骂道:“赵高,你这个死太监,别得意太早,你到时死的比我还惨,你会被诛灭三族。”
赵高勃然大怒:“给我拖下去砍了!”
赵高之弟赵成忙说:“哥哥休得上当,他这是激将法。如果我们把他杀了,太子追究起来,不好交代。当初陛下不采纳你的意见,诛灭江家九族,只肯贬他们为奴,已经表明了态度。如果太子告到陛下那里,陛下会认为你公报私仇。不如如此这般。”附在赵高耳边私语几句。
赵高只得忍了这口恶气,让家丁把小白拖出去了。
阎乐吩咐手下把小白痛打了一顿,让家丁绑在马车后面,找人送到了骊山。
小白遍体鳞伤,这才想起是司徒登和赵高他们里应外合,害了他。
原来那日赵高和胡亥探讨了一阵律法,又互相吹捧了一会。
胡亥让人端来茶水点心,恭恭敬敬地请赵高品尝。
赵高呷了一口茶,说道:“那日陛下大寿,我见扶苏身边那个小小随从十分面生,却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我见他神色古怪,跟扶苏频频使眼色,形容猥琐,只怕来头不小。”
胡亥笑答:“老师多虑了,一个卑贱的奴才而已,他能有什么来头?”
“高人从来不显山露水。”赵高说,想起那日去监狱撞见的送饭伙夫,心里一惊,坐不住,便起身告辞。
赵高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心道:“我说我这段时间总是心神不灵,原来是因为他。那伙夫必定是江麟儿乔装的,面容可以改变,但怨毒的眼神是骗不了我的。”
他回到家里,即刻命令心腹前往太子府打探消息,查清楚江小白就是之前的江麟儿,于是贿赂司徒登,借口太子找他,把小白骗了出来。
赵高家丁把小白押到骊山王陵工地,跟监工交代了几句,丢下小白就走了。
小白走了三天三夜的路,加上身上有伤,累得嘴歪眼斜,实在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监工举起鞭子在他背上抽了一鞭,骂道:“没用的废物,还不赶紧给我起来去挖土。”
小白忍着剧痛,只得起身跟着一队人马去干活。
此时的秦始皇陵已经初具雏形,仿佛一座城市,无数的奴隶在工地上忙碌。
监工时不时抽打叫骂,奴隶们惨叫哎哟之声不绝。
小白路过一片兵马俑堆,有工匠在制作陶俑泥坯,有的在给陶俑上色,有的在给士兵画像印模。
一个监工说:“你你你,你们去搬土。你你你,你们去挖土。”
最后只剩下小白一人。
监工冷笑道:“你那边去抬石头。”
说罢叫人领了过去。
小白来到打石头的工地。
领班指了指一堆巨石,骂道:“去那边把那些石头给我搬过来。”
小白只得前往。
他刚走到巨石堆,低头正要搬动石头,突然一个人飞扑过来,一把推开他,口里喊道:“小心头上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