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好冷!好臭!这是叶风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他如残风中的烛火般艰难地站起来,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嘴一张,两行清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他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般哭喊:“爸爸,妈妈,姐姐,我好怕,你们在哪里?呜呜呜……”
望着那湍急如脱缰野马般的江水,他用那穿着破烂鞋子的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又像触电般迅速地把脚提了上来,江水冰冷刺骨,他实在不敢下去。
无法下水,他只能选择穿过那如荆棘丛林般的山坡,这里杳无人烟,他对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感到无比的孤单和恐惧,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置身于此,他只想找到爸爸妈妈和姐姐,心中满是无尽的委屈。
累了,他便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上,睡去。
饿了,他就如饿狼般啃食着荆棘叶子、树皮或者野草。
他就这样走着,哭着,爬着……
夜色如墨,恐惧如影随形,再次紧紧地包裹住了他,他哭得肝肠寸断。
哭累了,他便如死猪般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睡醒了,又继续哭,哭了,又接着睡。
此时的叶风,在心智上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而且是一个忘却了许多事情的孩童。
因为,无名存在再给他借尸还魂的时候,招来了天空无尽深处的雷劫,打断了无名存催动叶风命魂融合灵魂之晶的过程,因为命魂没有和灵魂之晶充分融合,导致很多记忆暂时被封印了,叶风的智商只停留在四五岁的时候。
雷劫消失之后,无名存在为了给叶风一个深刻的教训,故意停止帮其融合灵魂之晶,让其多吃点苦头,多尝尝人间酸甜苦辣。
当然,如果叶风再死,大不了再来一次借尸还魂。
天亮了,叶风睁着哭肿的眼睛,再次锁定一个方向前进。
终于,两天过后,叶风爬到了一个山头的高处,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零星分布的农房了。
叶风脚步虚浮,饥肠辘辘,怀里还抱着一团树叶和杂草的混合物。
看到了人烟,就看到了希望。经过两天的磨炼,恐惧和哭泣已经成为历史,叶风怀着兴奋和激动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下坡比上坡容易多了,却也危险多了。
又至午时,叶风突然脚下踩空,摔倒在地,接着沿着山坡翻滚而下,头部经多次撞击后,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幸好他体质被无名存在改造过,只有肉体上的淤伤和小范围的擦伤流血,否则还不得腿断胳膊折。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又到了农民伯伯辛勤劳作,播种新的一年希望的种子的时候了。
运扬县长安村,六十多岁的杨淮滨在自家山林的空地上,挥舞着锄头挖地,他打算在这里种上马铃薯,给家里增加点收入。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晌午的时候了,杨淮滨扛着锄头回家,打算下午继续来挖地。
正在行走的杨淮滨突然被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吸引,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从山坡上翻滚下来,那人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心惊肉跳。
这翻滚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风。
“糟糕,这下可完了,要被撞得稀巴烂了,千万可别撞死啊!”杨淮滨心中暗叫不好,他像丢垃圾一样丢下锄头,朝叶风飞奔而去,妄图在中途拦下叶风。
也许是叶风翻滚的速度太快,也许是杨淮滨年事已高速度太慢,杨淮滨终究没能拦住叶风。
不过好在叶风自己停下了,一动不动的躺在路边沟里。他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破烂得仿佛被千万只老鼠啃噬过,污浊不堪,鞋底也快要脱落,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凸出来了,似乎只有骨头连着皮,看上去惨不忍睹。
杨淮滨伸出手在叶风鼻孔探了探,发现还有呼吸,心里想到人没死就好。
“小伙子,你醒醒,年轻人。。。。。。”任凭杨淮滨如何叫唤和推,叶风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娘的,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骨瘦如柴的怪人,算了先把他带走,要不然非得死在这里不可。”杨淮滨将叶风背起来往家走。
要说,这杨老伯就是善良朴实,一心想着救叶风,就没担心过会被叶风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