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宫廷魔法师对着身边空无一物的走廊开口道:“普雷斯顿。”
如同被铅笔画出来的一般,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维凯的身边:“主人有什么吩咐。”
首席宫廷魔法师拍手散去了手中不断翻滚的黑雾转而交代道:
“接下来我要进到这个房间里去准备一个法阵,在我进去以后,你就守在这个走廊不允许放任何人进来,如果有人要强行闯进来的话不用留任何活口。”
模糊的身影的那袋部分张开了一道小口:“如果是刚刚那个女孩呢?恕我直言刚刚您似乎并没有要杀死她的意思。”
“如果是公主殿下的话...给她点教训就行了,千万不要真的伤到对方。”首席宫廷魔法师挥了挥手道。
他话音刚落,名为普雷斯顿的灵体就如同被橡皮擦擦去了一般,一点一点从第一界层中隐去了身形。
向灵体交代完任务首席宫廷魔法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刚刚脑中的那个声音和那个小子的心跳声一模一样,果然公主也和那些失格之神扯上了关系吗。”
房门另一边的房间的中央。
一座才刻画了大半就隐隐约约散发着气场的法阵,至于原本存放于房间内的藏品都已经被首席宫廷魔法师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首席宫廷魔法师拿出法杖准备了几秒后,用杖端指着地面以一种古怪的语言低语,金色的火花瞬间从法杖与地面接触的地方生出。
见状他一边飞快的用法杖刻画复杂且古朴的文字,一边时刻不停低语以维持火花。
每完成一笔都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滑下,不过维凯仿佛感受不到劳累一般时刻不停地刻画法阵。
诸如此类的法阵首席已经完成了不少,若是有和女仆长一阶的魔法师在场,不难透过这个未完成的法阵窥探到一个更加宏伟的计划...
见到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值夜的女仆只能胆战心惊的上前查看,在看到刚刚离去的公主后不由得放宽心道:“公主殿下。”
“嗯。”少女稍微理了理略有些杂乱的长发:“你现在就去准备行李,明天早上我想办法就送你出宫。”
少女的话让值夜的女仆一愣,见对方一脸的惊恐少女只得再补上了一句:
“我刚刚已经去见过首席宫廷魔法师了,尽管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他肯定不会让让你这样为行宫伯爵他们报信的眼线在宫殿里活下去了。
现在如果你还要想活命的话,就只有逃出去找,那些把你安插进来的人。
如果他们不愿意收留你的话,那你就只能逃到尽可能远的地方,以求首席宫廷魔法师没时间找你这样的小人物。”
听懂了少女意思的值夜女仆一脸惊恐道,不过现实也由不得她做出其他选择:“我这就去准备行李,谢谢公主的殿下的提醒。”
少女动身离去的值夜女仆叹了口气道:“赶紧去吧,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看着女仆离去的身影,少女不由得想起了近来的种种。
她能够感觉到,刚刚首席宫廷魔法师并没有想要对她下死手的意思。
对方似乎真的有可能是在完成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帝国的皇帝所交代的秘密任务。
但这份秘密似乎牵扯到太多方面,以至于除了行宫伯爵外还有其他人想要让自己去试探首席宫廷魔法师,也正是因为那些人的请求她这次才会选择动身。
垓勒瘟的突然爆发、首席宫廷魔法师与行宫伯爵的斗争从暗地变成明面、皇太子离开帝都去东部省份处理叛乱、首席宫廷魔法师突然封锁了皇宫并禁止任何人面见皇帝...
这些的变故一个接着一个的到来,整个帝国如同变天了一般的迅速衰弱,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一只大手已然搅动了帝国的根基。
不过这一切对于少女来讲这也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作为帝国的公主,琉璃从小就接受皇室教师的辅导学习各种知识,相比于学习复杂的礼仪她更喜欢阅览那些在帝国境内被列为禁书的外国著作。
借助那些著作,她第一次了解了海峡对面的那个国家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知道了那些无疑称得上先进的制度以及思想。
她总是幻想着如果自己的国家也和因克兰一样施行了那些政令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然作为这个国家货真价实的统治阶级,琉璃的想法是叛经离道的。
可她却一点点都没有因此就停下探索的脚步,相反她一直认为这个国家可以变得更好,她想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变革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在此之前的她一直以为自己一生都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很显然现在机会来了。
她拿出了藏于墙角夹层中的古籍,蔚蓝色的光晕于她的眼底闪过,无数的叹息与高歌没过了她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