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夜凝想了想，嗯了一声。

面前这个凉薄温和的男人，或者说，这个并非人族，只是惯以人相示众的家伙，曾为了救下她，不惜被开天剑斩中，之后又冒着大凶险，帮她假死还生。

相处至今，武夜凝从未见过孤复发怒，永远是默然的面庞，只要是她想要的，也尽量满足。

但是，这个男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她掳到了这里，让她与挚爱分隔，即便其有不得不做的苦衷。

所以，武夜凝对孤复的情绪比较复杂，有恨意，却又恨不了那么深。

而孤复之所以没有用帝刀杀死武夜凝，只是因为她的面庞与那个女人一模一样，那个白发的女人。

关于白发女人的身份与来历，武夜凝向孤复提起过，但孤复遥望远方，似乎不愿意讲。

武夜凝只知道，那个女人名字里有个“宫”字。

不难看出，孤复对那个女人是有爱意的，而且很深，但即便武夜凝孤然一个女子身处帝宫，孤复修为无上手段通天，轻而易举便可要了她，却从未有任何过界的举动，大多时候相敬如宾，最多也只是如刚才那般，无意识的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被提醒的时候，武夜凝仿佛从孤复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悲伤与万千的落寞，虽然其大多数时候都隐藏的很深。

“是爱而不得吗...”

想到这里，武夜凝突然有点同情孤复了，因为她的心间，同样有一个日思夜想，“爱而不得”的人。

“小秦子，几十载岁月匆匆而过，你还好吗，或者，已经忘了我...？”武夜凝看向殿外的浮光，呢喃自语，不自觉的手脚发麻，心痛如刀绞。

她从乾坤中取出酒壶，打算借酒消愁，聊以慰藉，又朝孤复晃了晃，道：“一起吗。”

孤复沉默过后，摇头道：“不必了，我从来不喜欢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