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夜凝失神，面颊淌下两行清泪，歇斯底里道：“我不信，我不相信！小秦子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死呢！？”

孤复皱眉：“夜凝，你冷静一点，这里不是你原本的天地，没有人可以庇护他。”

许是想让武夜凝彻底死了心，孤复袖袍一挥，召出一堆血迹斑斑的残尸碎块，里面夹杂着青黑色的鬼骨，但早已节节寸断。

旁边还坠着半截崩裂的墨金剑鞘，同样沾满血污。

这一刻，武夜凝呼吸凝滞，一颗心仿佛也跟面前的这堆尸块般，被搅得粉碎，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呆傻跌坐在地，满眼难以相信。

许久之后，武夜凝才伸出颤巍的指尖，鼓起勇气上前，在触碰到血迹的刹那，她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陡然回缩，却又不甘心的再次伸上去。

这无疑是秦勤的尸骨。

武夜凝两眼发黑，耳中轰鸣，周围的一切都听不见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秦勤朝夕相处的一幕幕画面。

“大小姐？”秦勤笑容和煦，回首朝她招手。

“小秦子，等我…！”

突兀间，武夜凝召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血色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眉心，竟是要陪秦勤一起远去。

孤复瞳孔一缩，弹指将血色匕首击飞，那匕首的尖端已经刺入了血肉，在武夜凝额头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疯了！”

孤复呵斥，漫长岁月以来第一次露出怒容，武夜凝的动作太过果断，差点连他都阻止不及。

武夜凝双目通红，落泪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这座帝宫已经让我失去了自由，现在连掌控自己生命的权利也要夺去吗！？”

孤复眼中闪过不忍，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命便是属于我的，我不让你死，你自己也不行。”

武夜凝浑身一颤：“你混蛋！”

说着便是施展神通，朝孤复击去，但以她的修为如何能伤得到孤复，数击不成，悲愤愈烈，便再次动了自断性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