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在路边的早点摊上,吃了一碗‘福建千里香小馄饨’,身上暖和了,也渐渐地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当我俩驱车赶到韩淡衣家小区门口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可也更加感到疑惑了。虽然太阳已经有一人多高,小区门口各式各样的人也来来往往很是热闹,可并没有看到有什么警车,也没有人在围观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
在车子内等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就快到吃饭时间了,心中越来越没底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和丫丫商量了一下,拨打了韩淡衣的电话。
令我震惊的是,韩淡衣的电话竟然通了。电话中的她,那口气懒洋洋的,似乎是还没起床。我试探了几句,韩淡衣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我想说什么。韩淡衣告诉我,今天是中秋节,她一会还要出去买点东西,如果我们有什么事,那就夜里来找她吧。
丫丫听我说了下情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俩昨天夜里经历的事,都是一场虚幻?
我想了好久,突然兴奋地说道:“丫丫,我明白了。今天才是中秋节呀,你忘了那个女鬼杜雪说了吗?她说陈亮答应中秋夜和她一起赏月的,那就是说,今天夜里,才是陈亮的真正死期,昨天夜里的一切,只不过是我们预见到了事情的发生吧!”
丫丫睁大了眼睛,她实在难以理解我所说的话,慢吞吞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于我俩都是好事,至少我们今天夜里不要进韩淡衣的家,那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
我们决定了,就守候在小区门口等待天黑。好不容易捱过了大半天,夕阳西下时,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从车里下来的,正是韩淡衣和陈亮。丫丫一见到陈亮,忍不住就要冲下去责问他,我赶紧一把拉住丫丫道:“丫丫,你别冲动!这件事太诡异了,你看到韩淡衣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丫丫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插在韩淡衣后脑上的一枝暗红色的凤冠发簪,在夕阳下发出诡异的光芒。
要不要报警?这成了摆在我和丫丫面前的难题。警察会相信我俩的话,把一个虚幻的梦境当成即将要发生的命案吗?
在焦虑不安中,我俩互相默默地注视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区里到处亮起了灯光。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小区中传来。肯定出事了,而且估计就是韩淡衣家。
我和丫丫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韩淡衣家的窗口,果不其然,韩淡衣家的阳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从身影看,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陈亮。只见他站在阳台上,手舞足蹈,做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在恐惧地叫喊着。
小区中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阳台。除了我和丫丫,谁也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拿出了一把电锯,开始狂笑着锯起了自己的大腿。
血液飞溅,滴落在楼下围观的众人脸上。许多人以为下起了雨,下意识地一抹脸,看到自己掌心中满是鲜血后,人群中顿时一片惊惶。
几个保安心知不妙,立即住楼房上冲去,围观的人群中,也有热心人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陈亮锯下了自己的大腿,又抠出了自己的眼珠,放进自己嘴里大口地咀嚼了一会,忽然张开双臂,从阳台上一下子冲了出来。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久,人们才反应过来,立即乱成了一锅粥。保安手拉手围着一圈,保护着现场。
丫丫不敢看那恐怖的一幕,缩在了车子中。我奋力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保安身边,讶然地发现,那根红木发簪,笔直在插在了趴在地上的陈亮脑门中。
陈亮死了!虽然丫丫觉得她死有余辜,可一想到寻找她姐姐菲菲的线索就此断了,不免心中一阵伤感。
被警察保护着架上警车的韩淡衣,惊恐地大叫大喊,让我觉得这个爱慕虚荣的女孩既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