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发问:"如何自证?"
这是要帮的意思了?
琼樾欣喜若狂,她的孩子有救了。
“恩公,民妇家就在不远处的栖霞镇,民妇若说为假,也断不敢告诉二位恩公。”
锦棠顺着琼樾手指方向看过去,黑夜里,河岸边有星星点点,他和裴离说道:“上岸否?”
裴离点头:“试试无妨!”
琼樾激动,两眼泪花,又给二人深深一鞠躬:“多谢恩公。”
船靠了岸,船夫哆嗦着,艰难迈开打颤的双腿,丢下话,双脚并用飞快跑了。
"船给你们,这买卖我不做了。"
大半夜见鬼了,相信他可以吹一辈子。
锦棠无语,跟着裴离走了几步,发现琼樾没跟上来。
二人转身,琼越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眼含泪花,对着锦棠挥手。
锦棠问她:"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琼樾摇头:"水鬼没办法上岸的。"
"那没办法了。"
锦棠双手一摊,无谓耸肩。
二人一鬼渐行渐远,消失在暗夜中。
琼樾看着他们走远,脸色的笑容变得诡异,慢慢沉入河底。
栖霞镇离河岸并不是很远,走了不到半炷香路程,锦棠已经能看到有早起的贩夫走卒出来做营生了。
"包子馒头,热腾腾的刚出锅的包子馒头。"
"豆腐脑,爽滑可口的豆腐脑,不好吃不要钱。"
吆喝声远远传来,人间烟火气十足。
锦棠这才感觉活过来了,江上走了一天,他觉得整个人都是阴冷的。
"豆腐脑,豆腐脑!"
小妹在锦棠身体乱叫,催促锦棠快快给她买上一碗。
锦棠笑她:"你还是个有原则的鬼呢。"
自己飘出去随便吃不就得了。
裴离,摇头,十分不赞成锦棠把这不正的三观教坏小孩子。
琼樾的家很好找,锦棠打听了几句就问出来了。
那是个四间简陋土坯房组成的一座院子,没有女主人收拾,院子有些破败。
男人在院子里骂骂咧咧:“你这病秧子,当初怎么不随你娘去了,留下祸害我,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我还怎么找婆娘。”
没有人回答他,院子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鸡鸣,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咳嗽声。
“这就是漂亮姐姐的家?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相公?”
小妹悄悄问,锦棠让她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自己上去叩门,其实那也不算意义上的门,就是两片门板合起来,然后挂一把锁而已。
锦棠很有耐心,叩了四五遍,就在裴离忍不住想要一掌拍飞的时候,男人开门了。
“你们是谁?”
骂骂咧咧来开门的男人,个子不高,身子瘦小。眼底青黑,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他戒备的看着锦棠和裴离,眼神躲闪。
锦棠说明来意:“受人所托,为你儿子看病。”
“我儿子没病,快走快走。”
男子赶人,砰的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