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方晨知道自己猜对了，也知道牧坤没有撒谎，他手里的册子里记载着他凄惨的身世。

“你已经看过了，对吧？”方晨问道。

牧剑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打算忠于自己的灭族仇人？”方晨问道。

牧剑闻言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自己忠诚的人，竟然是当年屠杀了自己的亲人，让自己变成孤儿，而后又收养自己，编造他已经为自己报仇，是他牧剑恩人这样的谎言。

可悲的是，这些年来，身为牧千里手下第一杀手，他为自己的仇人做了很多是。

面对方晨的询问，牧剑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回答。

方晨没有逼他，而是说道：“那在册的其他人，也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身世，念出来吧！”

牧剑双手颤抖，缓缓的打开册子，念出了一个个名字。

“赵立、陈卓、梁辉……”

被念叨名字的人，皆是浑身一颤，旋即下意识的看向牧千里，虽然牧剑没有细说那名字代表着什么意义，但是他们心里已经清楚了。

他们的家人就是被牧千里所杀，而他们被仇人培养成了杀人的工具，成了他的一条狗。

可悲，可怜！

愤怒充斥在被念及名字的那些人心里，他们紧握着兵器，用着复仇的眼神看向牧千里。

一时间，牧千里沦为众矢之的。

他试图扳回这一切，指着牧剑厉声喝道：“牧剑，我待你如子，可你竟然背叛我，暗中跟方晨勾结诬陷我！挑唆我的一众手下。”

牧剑笑了，笑的有些凄凉。

先前他还在蹉跎，虽然牧千里杀了他的家人，但这些年至少还有养育之恩，对他也算不错！万念俱灰的他本想一死了之，此事就此作罢。

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牧千里的冷血和卑鄙，必须付出代价。

他缓步上前，捡起被方晨夺走的长剑，愤然指向牧千里，喝道：“你残暴卑鄙屠我族人，蒙骗我们这些多年，却也只不过是将我们视为工具，今天我便要将你手刃，告慰亲人在天之灵！”

“将你手刃，告慰亲人在天之灵！”

先前被念及名字者，异口同声的喊道，一个个杀意盎然。

“等等！”

就在这时，却被方晨叫停，他笑道：“待会你们要如何复仇都行，但在此之前，牧千里的罪状必须公布于众，还我妻子萧寒以及挚友牧凌雪一个清白！”

这场略施小计后的狗咬狗才刚刚开始，方晨又岂会就此落幕。

转身冲着牧坤说道：“说说牧治的死吧！”

老态龙钟的牧坤，见父亲大势已去，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只要自己将父亲牧千里供出来，方晨答应他还他清纯，只要能活着报仇还有希望。

他心里如是想着，于是霍然抬头，“牧治的死，是他一手策划！假意通知牧治，哄骗他联手对抗牧凌雪，可却暗中出手将其斩杀，并且将凶器藏于牧凌雪房间，将其尸体埋在牧凌雪居所后院，这一切都是他派人干的。”

“什么？”

不远处，牧万里难以置信的看向牧千里。

这一消息，让牧万里双目赤红，本以为真凶落网即将为儿子报仇，没想到这却是牧千里的诡计，自己差点上了当！

“你到底是谁？胆敢一再污蔑我！”牧千里怒了，手指颤抖的指向牧坤。

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为何此人竟然知晓详情细节，突然他怔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