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事有蹊跷，李小川还是答应了灵体提出的交易。

一则天门镇因剑而成，两者颇具渊源，神剑秘辛或许对破局有所帮助。

二来若是不答应，对方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地让自己走出片乱葬岗，就像是选错对话会导致中立NPC变成敌对BOSS一样。

最后，作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纯种乐子人，李小川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取吾首级者，帝江血裔也。”

为首的灵体自述道：“半月之前，一大妖路过此地，见吾等灵智未开，懵懂混沌，遂以启灵之法点化。”

《山海经?西次三经》记载：“天山有神，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校正》云：“江，读如鸿。此云帝江，犹言帝江氏子也。”

帝江，亦称帝鸿，是一种如火焰般绚烂且能歌善舞的神鸟，其身躯浑圆，没有五官，因此又被唤作浑沌。

《左传·文公十八年》这样描述：“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德，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

这些古籍无不说明帝江本身位格不低，灵体说祂的后裔会堕化成邪魔？李小川不太相信。

虽然有点疑惑，但李小川并未出声打断，仍安静地听着。

只听灵体继续说：“大妖之所以启吾等灵智，非其心善，实其修炼邪功需要大量怨气。懵懂之灵所生怨气尚不能够，唯有取清醒之灵头骨，怨憎之气方可满足。”

听到这儿，李小川瞥了眼灵体。

日夜饱受断首之痛，却没有堕为【无头鬼】，是本就意志坚韧，还是所谓的启灵秘法的功效？

“所幸旬日前得一除妖人来此，与大妖恶战，后者不敌，亡于天北，已有三日未吸食怨气。”

“汝往西去，不过十余里，可寻得一岩洞，”灵体仔细交代，“吾等头骨尽数藏于彼处，带回便可。”

“你如何得知？”

“大妖为吸食怨气，需保留一丝吾等与头颅的联系，所以可以感应。”

李小川将信将疑，细细打量对方，但灵体连头都无，看不出面色变化。

“取回首级倒是不难，但问题是，”他摊了摊手，“我打不过那大妖啊。”

“她被除妖人重伤，定然潜修愈疗，不会分心他顾，汝尽可放心。”灵体劝慰道。

“行吧，等我回来。”

一个时辰后，李小川回到乱葬岗，抛出一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落地发出“咔哒”的声响。

紧接着，袋子在李小川眼前慢悠悠地飘了起来，似乎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提起。

“数目不对。”袋口敞开，灵体扫了一眼。

“就这么多，”李小川表示爱信不信，“我的报酬呢？”

灵体默然，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神剑确实存在，”他开口道，“百年前，定陵县尉曾为剑侍，藏剑于潼山之巅。”

李小川配合着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心底毫无波澜，在藏尸洞里，他就用【简易鉴定】对所有尸骨扫描过了，其中一具比较特别引起了他的注意。

【武承平之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