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某种另类的放置型丸吞?嘶,好像有点涩啊。正当他发散思绪时,耳畔隐约传来人声:“父亲,为何不许我入内参详?”
随着声音渐渐清晰,雾气突兀地消散,李小川发现自己仍在秘境之中,只是身旁多出来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这两人对于面前矗立的李小川无动无衷,仍自顾自地对话着。
其中的老者缓缓开口:“平儿,恩主离去时曾言‘此剑不宜多观,恐危及自身’,所以为父才在族中立下规矩,凡主脉弟子,弱冠前仅可观想神剑一次,不可贪多。哪怕你是我的儿子,也断然不能例外。”
“可是父亲,上次观想后我已略有所悟,若借神剑印证,定能让武家剑诀更进一步!父亲难道不想知道天罡之上的境界是何风景?”
老者摇摇头:“平儿,青莲剑诀乃恩主所授,并非我武家术法,况且为父亦非剑主,不过是代其保管,怎可颠倒是非,因利谋私?”
“多看一眼又能如何?”锦衣少年不满道。
“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我平日是如何教你的?平儿,你都忘了吗?”似是被儿子触碰到逆鳞,老人的语气骤然严厉。
见事不可为,少年悻悻离去,然而眼中蕴藏的不甘却不像是放弃的样子。
李小川相信老人同样察觉到了,可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年远去。
“倒是让小辈见笑了。”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老者的影像化作光点炸裂,而后重新凝聚成一道与其相似,但面容更加苍老的身影,他语气平淡地问:“尔等是否怪某未能行灭亲之举,将那祸害遗留至今?”
旁观了完整过程,李小川已经猜到事情原委。刚才一幕大概是武承平生前经历的投影,锦衣少年是武承平,嚄唶老者自然是武惊蛰。
不等李小川回答,老者,即曾经的定陵县尉武惊蛰,机械地说:“能见到某,说明那逆子触动了阵法禁制。时至今日,他仍旧没有死心,妄图夺取神剑,对否?”
停顿了片刻,他继续道:“其实平儿原本品行尚可,虽然算不上优秀,但也是某骄傲的儿子。某早该料到,他不过中人之姿,怎能观想一次就有所顿悟?必然是被剑上的血煞之气侵袭,遂走上邪路。”
武惊蛰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李小川却未出声打断,他看出眼前老者只是留存的影像,没有意识,应该算是对方留下的后手之一。
“某说这些,并非是为平儿脱罪,只想告诫后人,若无十足把握,此剑不宜多观。恩主之言,犹在耳畔,可恨某当时未能领悟。”
“某老来得子,却因纵容险些酿成大错,已无颜面见恩主,但平儿一事必须有个了结。”
“都说虎毒不食子,”说到这儿,武惊蛰默默闭上了眼,“某不愿行血脉相残之事,无奈之下将其镇于潼山之南。若他仍不知悔改,欲行不轨,便劳烦尔等出手,为此事画上句号。某身无长物,唯有恩主传授的【青莲剑诀】颇具几分神异,就作为报酬答谢诸位吧。”
说罢,影像消散,唯剩一句“此罪在我”,在空旷的秘境中幽幽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