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监狱里的挣扎与偷生,在这一刻忽地就失去了意义。
说不上来的酸楚、和着苦涩、悔恨一起淹没了纪冷初,喉咙就像是被灌了铅,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小护士看着纪冷初这幅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悲悯,突然理解了她为什么如此偏激,重新尝试着开口:“或许,您可以去墓园问问。”
小护士这番话并非没有道理,全市就只有一个墓地,并且能进这家医院的人不可能连个墓地都买不起。
可真的有人会帮父亲办理后事吗?
纪冷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思绪恍惚的就像是一场梦。
从赵可柔栽赃她害她流产,到傅奶奶昏迷不醒,再到父亲去世,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长钉,将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
她万念俱灰地来到北山墓园,没想到却被告知父亲真的葬在这里。
她正想往山上爬,那名看守墓园的老头子见她只穿了见单薄的短袖,从屋子里拿了一件还算干净的外套,为她披上。
纪冷初一愣,心里忽地涌进一丝暖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老头子似乎没听见,脑子里好像想起来纪长河这么个人,嘴里开始絮叨起来:“你是第一次来看他吧,说起来,这个人还真有福气,当初下葬的时候阵仗可大了。
是一个女孩子亲自操办的,看起来应该是他女儿,对他特别好,处处办的妥帖周到,连我们这些看门的糟老头子都发了红包,嘱托我们好好看顾……”
纪冷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女儿?
父亲哪里多了个女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