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恭恭敬敬的走到许老爷子跟前,弓着脖颈。
“祖父!”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么?”
“是我办事不利,对不起祖父,我让您失望了!”
“那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许宴皱了皱眉。
“知道,也不知道。”
许老爷子之前一直目视前方,但听到许宴这句话之后,却猛地将目光对准许宴。
他矍铄的眼眸之中,投射出了宛若伽马射线一般锐利而又锋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许宴。
“我当了许家好几代的家主,活到这把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心思没领略过?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许老爷子这么一说,许宴心底不禁咯噔一声,但面色上还是维持着平静和无辜。
“祖父……”
“你想要继承许家,无可厚非,我早就知道,却从来不阻止,是因为我喜欢看见你这样的人存在,因为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将许家管理的更好。
但可惜,你空有才能,但却不知满足。
许家,怎么可能是你这种血统不纯正的人继承?”
说着,许老爷子转眸朝着身旁的许承衍看了一眼。
“我心中的继承人,永远都只有许承衍一个,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野心勃勃,来到他身边,也不会真的带他回去,而只会要他的命,还让你来么?”
许宴一愣。
“因为只有你这样逼迫他,才能让他认清现实,让他真的成长,不管是你派人用车子撞他也好,还是你找人暗中给他使绊子也罢,我全都知道。
而且你没发现,在你的激励和逼迫下,他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能干,越来越像许家人了么?”
许老爷子从容而淡定的说着,许宴和许承衍则是不约而同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朝着许老爷子看了过去。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
天色已经十分晚了。
从警局出来,回到酒店,傅斯臣和艾米丽他们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纪冷初先去洗了个澡。
纪冷初洗澡的时候,傅斯臣一直坐在房间里,仔细从反思自己的错误。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纪冷初生气,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纪冷初这么生气,这都足足有一个小时了!
足足一个小时,不跟自己说话,也不对自己小!
傅斯臣觉得,这一个小时,简直比一年都要长!
不行!
越想,傅斯臣越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就算是死,也得让自己死个明白!
想着,浴室的水声便停止了。
纪冷初洗好了澡刚一打开浴室的门,就看见傅斯臣宛若一道墙一般,直直的伫立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的去路挡了个死死的。
纪冷初无语,想要闪身从傅斯臣身边绕过去,奈何傅斯臣却和她保持着相同的方向相同的步调。
结果就是,纪冷初向左,傅斯臣也向左,纪冷初向右,傅斯臣也向右。
纪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