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双眼睛已经麻木、黯淡、充满了死气。

他的意识早就陷入了混沌，全凭执念坚持着往前。

换句话说……他已经死了。

待最后一缕执念散去，他将彻底消散在这尘世间。

嗤拉！

雷光肆虐，符光频闪。

那狂暴的雷霆环绕在于正元身周，仿佛要摧毁他最后的信念，将他永远的留在这里。

轰！

又是一声炸响，于正元终于不再动了，他那双麻木灰暗的眸子，紧紧盯着通往第九十五层的路。

距离爬上那层台阶，仅差一掌距离。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却似是成了永远无法抵达的药园。

“灭了……”

“于师弟他……唉！”

塔外，一阵叹气声响起。

众人看着那第九十四层的光点彻底散去，皆是目露遗憾。

雷云渐散，细雪纷纷。

整个神符殿此刻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低沉当中。

对于这位新来的于师弟，他们其实交涉并不深。

前者也很少主动跟他们交流，只是见面了会点头问好，只能算作是点头之交。

在神符殿弟子的印象当中，这位于师弟是个怪人。

是个修行狂人，无论风雨昼夜，他都会在各个符道修炼室修炼。

有空闲了还会去书堂查阅各种符道典籍，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要找什么。

听说当初在三山境时，他于众多参加大试的人中脱颖而出，后来被人追杀，一路艰难险阻，才最终进入了神符殿。

然而，他却拒绝了何长老的收徒之事。

他拜入神符殿，似乎只为了能登临神符塔顶，去寻找什么。

但，究竟要找什么呢？

何不语摇头不语，整个人似是佝偻苍老了几分。

廖子穹微微叹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

“至少……小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失败了，他也不会后悔。”

何不语没有说话，他佝偻着身躯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