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那就是给皇室成员用的。
若是宫中女眷,自然不会用到带有龙的器物。
能是谁呢?
不少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尹常福在旁边一直没发言,他比张守璋要大上七八岁,并没有担任过任何公职,但是他在江左省文博界也是颇有地位的。
他精通颜体书法,擅刻印,对各种印石玉器很有研究,其他方面也有涉猎。
刚才张守璋把罪己诏从唐卡里拿出来,尹常福基本上就已经确认,那就是宋徽宗赵佶的真迹。
这让他深感震撼,葛宏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难道他有什么不传之秘?
如果是这样的话,别人就不好问了。
说罪己诏是宋徽宗写的,尹常福还能信。
可他听到葛宏暗示这个蓝田玉杯是明早期帝王所用的,尹常福就觉得牵强了。
他这人挺较真,不会随便就让人主导自己的想法,于是他问道:
“葛大夫,《拂香》这本书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在座诸位是否有人听过?”
众人纷纷摇头,就连张守璋都没吱声,显然谁也没听过这本书。
见状,尹常福又道:“如果大家都不知道有这本书的存在,那么,用这本书上所记录的东西来作为这个杯子的考据,就显得牵强了。”
他这句话说完,就连张守璋都无法表示反对。
“谁看过这本书了?”有人又问道。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显然对葛宏的说法不是很认可。
很多人都知道,做假这一行已经形成了产业链,能弄出来赝品,就能弄出来假书来作伪证。
实在是套路太多,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张守璋并不怀疑葛宏的话,他也认识马来的文先生,此人叫文永淳,在马来主营造船和银行业。
此人已证实为宋代名臣文彦博后人,家中藏品无数,其中自然包括数百本古籍。
当初文永淳的女儿嗓子突然哑了说不出话来,还是葛宏给治好的,从那此后,文家与葛宏一直保持着联系。
以文家的情况,也犯不上拿一本假书来骗葛宏,再说葛宏那眼光,还能分不出书是真是假吗?
只是他相信并没有用,以他们俩的关系,他替葛宏作的证无法取信于人。
大厅里沉静下来,很多人都等着看,葛宏会怎么说。
如果葛宏再提不出新的说法,那几乎没人敢承认,这种材质的杯子居然是大明早期皇室所用的。
边一林敲着脑壳,拼命想从记忆里把有关于这个杯子的记录搜出来。
一旁的孙靖沅见大家完全被葛宏几句话缠住,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跟其他人一样,表现出一幅很疑惑的表情,看的葛宏暗暗发笑。
其实就在刚刚,葛宏也已经收到了罗家纯发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吴省身家,他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伙人了。
说是吴省身的故交,要祭奠吴省身,顺带着想看看吴省身的遗物好睹物思人之类的,明显的是觊觎痴道人日记,幸亏吴家的那个老太太,也就是吴省身的老婆谨慎,并没有给他们看。
而且吴省身在活着的时候带着老婆去找痴道人相聚的时候见过甘半仙,只是时间有点久了,再加上甘半仙这几年头发白的厉害,让老太太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两拨人此刻正在进行最后的对峙。
不过老太太有他们那时候的合照,这时候正在扒照片寻找甘半仙的记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怪不得孙靖沅那么着急,原来是吴家那边快出结果了。
孙靖沅每看一眼葛宏,心中就暗骂他一声,恨不得他立刻得了个急症死了才好,可是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无奈的暗暗叹气,他此刻也体会到了被人拖着的滋味了,实在是不好受。
但偏偏他还要表现的很正常,于是他转头平静地问边一林:“边大师,你可曾在什么古籍上看到过这个杯子的记载?”
边一林最后表示放弃,无奈地摊开双手:“我感觉好象在哪儿看到过,但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