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绾刚沈谦和的房间，就看到杜静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神色凝重，而躺在床上的沈谦和全身插满了管子，医生看到进来的两人，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无非就说沈谦和时间不多，要不是为了撑着一口气见沈绾绾早就已经去世了。

“你陪你爸爸说会儿话，我出去了。”杜静宜从沙发上起身，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看了看站在沈绾绾身边的顾景淮，总觉得有些熟，想问些什么，可却又欲言又止。

最终离开房间，带上房门。

沈绾绾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面色蜡黄，呼吸微弱的沈谦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还是喜欢过她的，至少那时候，他是真的将她当成过小公主，可后来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她记不得也记不清了。

顾景淮站在沈绾绾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将死的男人，眉心紧蹙，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低头看沈绾绾，“绾绾，我去外面等你。”

“好。”

顾景淮也离开房间，但却没有走太远，只是守在了房门外。

“绾绾……”沈谦和隔着呼吸机，轻声叫着沈绾绾的名字，侧头看她，苍老的眼睛里，尽是愧疚，“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很费劲，就好像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沈绾绾抿唇，“杜姨跟我说，你有话要对我说，即便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会回来。毕竟你是爷爷唯一的儿子，他老人家应该不想看见你无人送终的。”

“绾绾……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爸爸……”沈谦和目光殷切的看着沈绾绾，“你找到长君了吗？他……他……还好吗？”

“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们兄妹，对不起……”

沈绾绾听着这些迟来的道歉，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