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官人下河之后,”
“小白担心官人的安危,”
“也是特地赶过来照顾官人,”
“请官人明鉴。”
张匪微微低头,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小白,
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就算没有小白和那头水猴子没有宿怨,
张匪依然不会放过水猴子,会将其斩杀。
况且,
这条白蛇现在还有用,
还不能杀!
张匪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问道,
“河底其余六条支流的堵塞情况,现在如何了?”
小白见张匪如此问,
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心底更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活下来了。
于是赶紧回答道,
“有官人的避水珠在,”
“河底另外的六条支流,”
“已经在有条不紊的开展挖通淤泥的工作了。”
“不日便可完工!”
张匪微微点头,
而后一只真气大手抓住白蛇,
往河水面之上飞去!
~~
宁远河,
张匪站在河面之上,
微微抬头,
望着天穹之上铺天盖地而下的大暴雨,
连一点停歇的迹象也没有。
心中不由得叹气。
“先有天灾,再有人祸。”
“自古不变之!”
“可这次的天灾,也太大了些。”
“也不知会酿成何种庞大的人祸。”
张匪举目而望,
看往宁远河最大的支流——舂水上游的方向,
大禹此刻正率领着近五百名官兵,疏通河道,让舂水尽量就向长江,
可单单东舂水,就有四十公里的河岸线,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量!
在再加上暴雨如注,洪水肆虐,
也给疏通河道的众人,
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正当张匪要赶去支援之时,
他看见东舂水四十公里的海岸线上,
一个又一个的宁远县居民,出现了。
他们有青年,,有老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几岁孩子。
他们拿着乘輴(chun),握住樏(léi),
更有甚者直接爬进了河道之中,用自己的双手,来挖出淤泥。
“大家……”
张匪望向这大队的人马,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有一位宁远县老大爷看向了张匪,
那张满是泥污的脸上,
顿时涌起了笑容。
“殿下,您回来了!”
“我老伴还在家里烧香拜佛,”
“祈祷您能疏通河底支流,平安回来哩!”
张匪带队下河的事,
宁远县人是知道的。
他们担心张匪,担心那三百宁远军,
于是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为张匪等人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张匪望向这位大爷,不顾身下泥泞额坑道,来到老人身边,声音低沉道,
“老人家,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大爷满是皱纹的面上微微抖动,
“六十有八了。”
张匪扶着大爷,认真道,
“那您应该在家里休息,不要再出门了。”
“这里太危险,洪水随时会卷土重来。”
大爷面上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
强忍悲痛,道
“哪里还有家,家早就被冲没影了。”
“这里到处是一片汪洋。”
不过大爷的心态很好,面上很快又有了笑容。
“但是呀,幸好殿下让人通知的及时,我和家人带着值点钱财的东西,提前跑出来了。”
“现在呀,我们一家人居住在司空大人临时在高处,给我们搭建的房子里,”
“家人平安,还有片瓦遮头,不用淋雨,已经很满足了。”
“再说了,宁远县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在这里。”
“我们肯定要为抵抗洪水,出一份力的。”
“不能什么事儿,都让军人们顶在前头。”
“殿下,您觉着我说的对吗?”
张匪认真点头,
“你大爷不愧是大爷。”
“说的就是有道理!”
见张匪认同自己的话,
大爷也是满意的笑了笑,
便扛着耒耜(也就是现在的锄头),一下一下的抡在堵塞支流的淤泥上。
堪称老当益壮!
“殿下,我们都来了!”
一皮肤微微有些黝黑的青年,站在舂水岸边,对着张匪大声打招呼道,
“殿下记得我吗?”
“我是宁远县舜陵街道的啊!”
“我叫林远!”
“殿下,还有我!”
“我来自天堂镇,”
“叫周渺渺!”
“还有我……还有我……”
“殿下,您是和那三百宁远军,是大大的英雄。”
“冒死下河疏通支流,救援我们的家乡。”
“英雄在前,我宁远县人怎可后退?”
“所以,我们都来了!”
话音落下,
东舂水四十公里河道之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宁远县人。
他们虽满面泥垢,衣着也不那么整齐,
但每个人的面上,都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因为他们知道,
就算这次的洪水决堤范围广大,
但在张匪,大禹,以及几十万宁远县人的共同努力下。
没有治不好的道理!
宁远县下辖12镇、5乡,698村,86万人口。
除了一些生病的,受伤的,以及一些年纪很小的孩童。
几乎都来了!
“宁远虽小,方圆千里!”
“众数十万人!”
“当众志成城!”
“抵抗洪水!”
“岂不闻——”
“今日必要,”
“胜天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