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潘垚见顾菟还在发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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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找回来了!

哈哈哈!

陈头头鞋子都跑丢了,赤着一只脚在荔枝树下。

他上下打量,左右探看。

没错没错,这就是水管,村子里丢掉的那一批水管!

激动的情绪过后,陈头头总算是有心思想刚才的事了。

还水管的小矮人一瞧就不像人,虽然听过不少乡村鬼事,上次察觉凤钗不对,还拿去了给于大仙镇一镇。

不过,道听途说是一回事,亲眼得见,又是另一回事。

陈头头又是敬畏又是怕。

等等……

刚刚那大嘴巴妖怪和旁边念叨,好像有个瞧不到的人影,它嘴里喊的是什么?

盘盘?

三金种的瓜?

别说,潘三金种的瓜,确实是挺好吃的。

同样吃过瓜的陈头头恍惚了。

……

第一日,潘三金扒拉了几口饭,匆匆忙忙的就去寻陈头头了。

他以为还得扯皮好一会儿,不想,难缠又性子板直的陈头头改性了,这次,他意外的好说话。

“给。”

陈头头递来一张纸。

潘三金急忙去看,纸张上写着潘垚是他潘三金和周爱红所出,大队长陈头头签字盖章证明。

“这,这就好了?”

瞅着那盖在名字上的指纹印,潘三金都有些恍惚了。

他以为还得被拒绝呢。

这会儿,陈头头也颇为奇怪的面色,憋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

“三金啊,盘盘真是你闺女?”

“那还能有假?”

潘三金激动,“梦里好大一轮月亮,就朝我奔来了,老仙儿都说了,这是胎梦,月亮就是我家盘盘!”

“哦哦,是孩子自己挑的你。”

陈头头恍惚,三观又受到了动摇,“既然当了人家爸爸,就得对人家好。”

“这还用你说。”

潘三金拎着证明,喜滋滋道,“那可是我亲闺女儿!”

陈头头又问:“你有没有瞧见孩子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玩伴,嘴巴大一点,眼睛鼓一点。”

最后,在潘三金的视线下,陈头头讪笑了下。

潘三金狐疑:“队长,你今天怪怪的。”

陈头头想了想,还是将昨夜瞧到的一幕说了说。

“那小妖怪把水管吐出来,还向你家盘盘讨瓜吃,你是没看到那大嘴巴,张得都快有脸盆大了,要是你在,朝你这大脑门上一口咬下去,保准一下就没了,啧,好生吓人。”

潘三金却道寻常。

“于大仙说了,盘盘有仙缘,自然和寻常人不一样。”

不寻常的人,自然认识不寻常的人。

潘三金得了便宜开始卖乖,他睨了一眼陈头头,开始讨伐。

“你看你,多小气,卡着这证明的事就是不肯办,我家盘盘心好,一点没计较,瞧见你急,还帮你把水管找回来了。”

陈头头低头,“是是,是我想岔了,盘盘这孩子确实是你家的孩子。”

“唉,说起来都怨你,要不是你不能生,孩子哪至于在别人家待了这么多年。”

一时间门,信胎梦一说的队伍里,又多了个陈头头。

潘三金摆手,“唉,我这也算是好事多磨了。”

他将证明小心的折好,往户口本上一搁,“好了,多谢大队长了,我得赶着去镇上派出所,把这户口给登记了,接下来孩子还要读书呢。”

陈头头见他竟然随身带着户口本,心中又是感叹,真是慈父心肠。

“去吧,我也得去忙村子里通水管的事了。”

两人寒暄两句,各自蹬着各自的自行车,往两个方向去了。

……

烈日炎炎,潘垚拎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任由日头晒在身上。

《太上日月经》的功法运转,随着一呼一吸,日光炼化成日华,朝绛宫处充盈。

自从凌空画符破藏魂瓶,绛宫处的灵气用得光光后,再修炼,潘垚发现,绛宫处能容下的灵气更多了。

这也算是破而后立。

日华氤氲,总有些日华朝四周溢散,院子菜地里的菜苗长得格外喜人。

爬藤往上探,抽出鲜绿的嫩芽,丝瓜,茄子,小青瓜……一个个挂在藤上,风吹来,轻轻摇晃。

这时,叮铃铃的声音传来,潘垚睁眼看去,是潘三金回来了。

“爸,你回来啦!”

她一骨碌的从马扎上跳起来,朝院子口跑去。

潘三金停下自行车,只见大太阳下,他笑得见不到眼睛,见到潘垚跑来,挥了挥手,手上有一个大红色的本子。

“盘盘,快看这是什么?”

潘垚眼睛利,一下就瞧到红本子上烫金的三个字,明晃晃的写着户口本。

她也跟着欢喜,“我上户口了?”

“上了上了。”

潘三金走到潘垚旁边,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最后,他将户口本翻了翻,户主那一页自然是潘三金,第一页是周爱红,第三页才是潘垚。

与户主关系那一栏,赫然写着父女一字。

不是养女,是女儿。

潘垚怎么瞧怎么稀罕。

潘三金:“回头还是要再谢谢陈头头,对了,他和我说,水管是你和一个小妖怪还回去的?”

“恩。”

潘垚点头,“它叫顾菟,是蟾蜍精,也是咱们这一片的井灵,偷吃咱们家大西瓜的也是它。”

知道顾菟和潘垚是小伙伴了,潘三金自然不会计较那几个瓜,当下就大方道。

“它要是爱吃,别的不说,这西瓜咱们家还是有的,让它敞开了肚皮吃。”

闺女儿的小伙伴,家长必须大方,那样,孩子在伙伴面前也有面儿。

潘三金虽然是半道当爸爸,意外的却当的格外好。

潘垚搂住潘三金胳膊,甜甜的笑,“爸爸你最好了。”

潘三金乐呵呵。

不过,潘垚可不会真让顾菟将肚皮敞开了吃,那会把她家吃穷的。

她牵着潘三金,两人一道去河边,将潘垚从河底托上来的大石头一道运回家,不是魂体的潘垚,力气还不够大。

路上,潘垚将顾菟偷水管的缘由说了说。

潘三金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都四十好几了,和潘垚这样的小丫头不一样,这个年纪的人,思想很多都固定了,在现在变得越来越快的社会里,他就如那老井,一不留神,就要被抛下了。

因此,他格外的能体会顾菟的那份迷茫。

“哎,小妖怪还怪不容易的,这样吧,今年中秋时候拜井,咱们给它多上份香火!”

想着顾菟吃瓜的样子,潘垚道,“它可能更喜欢吃菜。”

“都成都成。”

潘三金不介意,“对了,顾兔,听着这名字,它是女娃吧。”

潘垚怔了怔,这她倒是不知道。

“我还没问过,爸,顾菟不是兔子的兔,是菟丝子的菟,要再加个草盖头,是月宫蟾蜍的意思。”

“哎,你们都天上那一处的,缘分呢。”

潘三金一听,也乐了。

……

潘三金帮着潘垚将石头搬到院子里。

往角落里一搁,石头砸地,漾起浮尘,这一块地也凹了一小块土下去,可见这石头着实的沉。

“盘盘,这石头用来干嘛的?”

潘三金捶了捶腰,问了一句。

“我听顾菟说,咱们芦苇江以前有河磨玉,这一块石头的气息不像石头,要是我没感觉错,它应该是一块河磨玉。”

河磨玉,河水磨出的玉石。

潘垚是魂灵时,一瞧这东西就喜欢上了,它在水里还有光晕,隐在那层石头皮下,等闲瞧不到。

潘三金惊到了,绕着石头左右的瞧,怎么看都是灰扑扑的大石头。

只见石头表面凹凸不平,经过常年的河水冲刷,棱角都被磨平了,只一些大的棱角还峥嵘着。

“这要是玉,得多大啊。”

“也不一定都是玉。”

潘垚也欢喜,“就算不多也没关系,就河里捡来的,等我修行再厉害一些,我把外头的皮子磨掉,挖出玉肉,给你和妈妈做平安玉佩。”

潘垚念叨,爸爸妈妈要有,老仙儿要有,要是有富余的,最好还能给公鸡仙人重新刻一个像,摆的位置她都想好了,就搁在老仙儿睡觉的老庙。

得人传承,她得让老庙的香火重新旺起来。

潘三金心中欣慰,摸了摸潘垚的脑袋,“那爸爸妈妈就等着的平安玉佩了,不急,咱们慢慢来。”

“哎。”

潘垚应下。

……

九月开学在即,紧锣密鼓,下午时候,潘三金就带着潘垚去镇上的供销社买东西。

潘垚第一次去供销社,眼睛都不够瞧了。

供销社就像个小百货,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靠墙的地方搁了木架子,上头有红红绿绿瓶子的饮料,还有各种烟酒等物。

地上则是有三排的玻璃货柜,里头什么都有,针头线脑,煤油灯,手表,手电筒……各个货物琳琅满目。

潘垚瞧着玻璃里头的东西,每一个都觉得稀奇。

这些东西,以后很多都瞧不到了,别的不说,就那小小的火柴盒,上头印着铁塔一字,旁边一个高高的铁塔,这东西在以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过。

潘三金买了日用的物品,手电筒的电池,煤油灯要用的煤油,家里厨房的盐巴酱油醋。

潘垚侧头看去,这时候的酱油醋等物,都是要用自家瓶子打的。

难怪以后有句话说是,妈喊你去打酱油了,原来真的是打酱油啊。

最后,潘垚背着军绿色的夸包,里头一个新笔盒,新铅笔,新橡皮,新本子,手中拿着根老冰棍。

冰棍很冰,带着甜甜的味道,外头裹着纸衣,拿在手中还冒着烟气。

潘垚笑眯眯道,“爸,这是个双棒棒的,咱们一起吃吧。”

说完,她掰断了冰棍,一半给自己,一半给潘三金。

大热的天,两人都吃得很开心。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留恋的拂过树梢。

潘垚下了自行车,听到井里的动静,知道是顾菟来了,她连忙跑到井边。

潘三金侧头看去,就见一只巴掌大的小蟾蜍,周身漾着湖绿色的光泽,像玉一样,倒不像陈头头说的那样可怕。

他摇了摇头,推着自行车去搁东西了。

井边,小蟾蜍跳在井沿边,潘垚也坐在上头,两人凑在一处,嘀嘀咕咕的在闲聊。

“瞧,我的新书包,我要去读书了。”

小学鸡的生活,还是到来了。

“你说的对,井通江河,我也要去外头看看!”

蟾蜍精握拳,大大的眼里都是期待。

潘垚鼓气,“恩,我们一起加油。”

末了,潘垚想起潘三金问自己的话,连忙问蟾蜍精。

“顾菟,你是雄蛙还是雌蛙啊,咱们是好伙伴,总不能要分别了,我还不知道你是雄是雌吧。”

顾菟不痛快了,“你想什么呢,我这么壮,前肢这么粗大,一看就是雄蛙啊,呸呸呸,我不是蛙,我是蟾蜍!”

听到这话,潘垚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顾菟不解。

“别怪我说话直啊,咱们是真伙伴我才说的。”

潘垚打预防针。

顾菟,“恩,你说。”

潘垚同情:“你化形的样子着实是差了一点,要是姑娘家长成这么磕碜,心里多难受啊。”

“现在就很好了,男孩子不怕磕碜,再说了,你都说了,你有金蟾血统,这次去外头,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潘垚用力鼓气。

“高富帅做不到了,起码捞一个富字,做一个大肚子的大富翁,你说是不是?”

蟾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