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轻微摆荡摇曳的孱弱身子,“嘭”的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赶紧松开套在她脖子上的藤绳。
有力的拳头使劲锤毛丫他娘的心脏处。
“毛丫他娘!”
很快,其他的一些村民便沿着声响跑了过来。
瞧见毛丫他娘竟打算上吊时,却没有一人惊吓咋呼。
个个都哑巴一样看着。
因为,早已看惯了。
这年头,哪个村子没出过这样的情况?
太常见了。
“土地爷,人怕是已经不行了,您甭费劲儿了。”
“哎,估计是知道这江咱过不去,所以才寻了短见。”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受苦受罪了,下辈子别来了。”
周围只有为她“庆幸”的叹息。
以及原来,大家都是这样想的,都认为长江他们过不去。
而不知不觉中,陆君实在这些日子里已有了某种执念。
一个都不能少。
他还在猛锤毛丫他娘的心脏处。
“快醒醒,我已想到渡江的办法了。”
陆君实一边锤一边摸探毛丫他娘的脖子。
脖子没叫勒断,只是也不喘气了。
来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的围观几眼后,便又走开忙碌去了。
颇有人走茶凉的凄凉之感。
“呃……”
忽然间,毛丫她娘仿若吐出了一口浊气。
紧接着便被陆君实一拳给锤的猛然坐起身。
“哇!”
这一幕才将村民们给吓个不清,纷纷原地起跳着惊吓后退。
“咳咳咳!”
气突然通了之后,毛丫他娘一阵死命的咳嗽,咳得泪珠乱飞。
终于将气儿喘顺,眼瞧着这么多人围着她。
土地爷竟将她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了。
一时间,她又羞愧又难受,哭得不能自已。
“迟早是死,不如将粮食留给毛丫,叫毛丫能活下去。”
“江咱过不去,而江北这边又无官老爷乐意收留咱,还有五日便入腊月了。”
“咱死了便能将蓑衣留给毛丫,叫毛丫能不被冻死。”
她呜呜哭泣的念叨了许久,围观的村民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因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陆君实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冷哼着说道:
“不就是条江,就将你们难为成这样了?”
“咱已想到办法了!”
“只要能过去一个人,将绳子拉过去,咱就能所有人都过去!”
顿了顿,陆君实看向围观的村民:
“江是凶险不假,可咱的同村里头,有勇有气的!大有人在!”
“若咱说,谁能第一个过江,咱就奖励一百个鸡蛋!”
“就问你们里头,有没有敢应的?”
话音一出,鸡蛋的诱惑,瞬间盖过对过江的害怕。
众人心里头一寻思,不就是条江嘛!
虽然江水奔涌湍急,或许多琢磨琢磨,总能想到过去的办法的!
“咱想试试!”
刘乐水第一个举手站了出来。
“爹爹!咱也能试试!”
黄豆竟也莽了出来。
不一会儿,举手站出来想挑战的人便越来越多。
陆君实笑着说了声“好”:
“想挑战过江的,咱一天给五个鸡蛋!”
“将身子吃的壮壮的!”
听到报名就能先吃上鸡蛋,还是五个!
一时间,拥挤着举手的人就更多了。
方才的一片绝望沉沉,也被激动澎湃取代!
“不就是条江!又不是甚洪水猛兽!只要咱吃饱了,咱就是游也能游过去!”
“没错!只要能吃饱!咱肯定能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