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陆君实叫人把石正山和陈二蛋找来。
调职后,石正山乃是九司司帅,陈二蛋是十司司帅。
各领万兵。
九、十司取消青州巷战军务的话,应该影响不大。
先不管金贼是不是真的要攻伐大名府。
这个兵匪孔彦舟,必须得除掉。
石正山和陈二蛋很快就过来了。
陆君实直接取消二人的巷战军务,让石正山领九司直奔大名府。
统一外穿锁子甲以区分敌我,先以来援御北的名义进城,再暗中调查孔彦舟是否有杀掠行径。
若有的话,直接诛杀!
同时让陈二蛋领十司前往颖昌。
若颖昌无事,便从颖昌一路向北,找一个叫潘家村的村子,确认这个村子有无出事。
若是无事,便帮他给潘正良留下一些东西,尔后继续北上前往大名府。
二人听的一头雾水。
“陆帅,您都没去过大名府,您怎么知道的?”石正山疑惑发问:
“眼下麾下都热忱高涨的要夺回青州,突然让咱去大名府,他们恐怕会失望。”
“都在期待立下夺回青州的战功呢。”
陆君实保持微笑:
“护住大名府,一样是战功,犒赏不会比夺回青州的少。”
“再说了,大名府的百姓也是百姓,跟青州的百姓是一样的。”
于是二人不再多言,复述确认军务后,便匆匆领兵而去。
……
十日前,大名府。
挥舞着旌旗的金使,大摇大摆的只身策马进入大名府。
一路策马恫吓百姓之余,嘴里也不忘喧哗嚣张的恐吓。
“大金兵马马上就要杀进来了!”
“残宋的怂驴,瑟瑟发抖吧!”
一时间,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而孔彦舟于统制府内,骄奢淫逸了三日,才姗姗得知坊间正弥漫“金军将来破城”的流言。
然后他也被吓到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咱得走,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
他一声令下,麾下三万部将便开始持刀洗劫城内百姓。
一时间,城内哭嚎遍野。
而他听的心烦,又下令“嚎哭者杀”。
于是大名府又陷入死寂,家家户户门户紧闭。
初时持刀上门勒索,得银二十万两、铜五十万吊。
还嫌不够,再洗劫一回。
又得银二十万两、铜三十万吊。
依旧不够。
直到洗劫持续七轮七日后,城内已是一片萧寂。
数千百姓被洗劫到一无所有再掏不出钱来,便被直接砍死于家中。
携钱财、三万余部众以及一众小妾正要弃城南逃时,戍守东门的城门候忽然而来:
“将军,兖州而来一万步军司,司帅石正山,称乃奉宗大人之命前来驰援御北。”
坐在马车车厢里即将出发的孔彦舟,掀开车帘,满脸不耐烦:
“来的真是时候,幸好咱还没跑。”
不然恐怕要被朝廷通缉追杀。
“速速掩藏痕迹,迎兖州步军司进城。”
石正山在城外等不多时,东城门便大开。
领兵入城后,相互出示兵符及交互文书验身,孔彦舟便笑嘻嘻的请他们前往节制府喝茶歇脚。
而自入城始,石正山便瞧出了不对劲。
州城中轴道两侧的铺肆皆门户紧闭,坊街瞧不见任何布衣行人。
静谧的异常古怪。
再探头去瞧窄巷内的家户,有的门户紧闭,有的则半开着。
难道真被陆帅说中了,眼前这厮果然是个兵匪?
“九司听令!诛杀兵匪!”
一声令下,厮杀突起。
而孔彦舟反应极快的转身就跑,一时间,三万兵匪也向南疯狂溃逃。
石正山惊诧万分,陆帅竟连这兵匪的逃跑路线都猜中了!
神奇!
孔彦舟眼看着竟跑不过追兵,于是赶忙转身挥刀劈砍!
石正山闪身躲开挥劈,而与此同时,惯常以三三协同的二员副帅则趁势朝孔彦舟挥刀相向!
厮杀酣烈之际,向南窜逃的大股兵匪竟又逃了回来。
石正山先是心头一惊,旋即他便瞧见南城门外,正涌进来另一支红袍禁军?
宗泽担忧大名府安危,于是亲自率部五千而来。
一来到就瞧见城内正激烈厮杀。
而异常萧瑟的坊街,也被他敏锐捕捉。
“宗大人!孔彦舟乃是杀掠百姓的兵匪!咱正奉命诛杀!”
生怕误会,石正山气竭大喊。
宗泽闻声,震怒无比。
而孔彦舟反应极快,哪管的上其他纷杂,连滚带爬的又调头欲往西城门逃窜!
宗泽亲自率部追击,而石正山正要跟随而去时。
他忽然瞧见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被撞倾倒的马车里,滚落而出乌泱泱的银饼子。
少说成千上万两。
瞧着那满地的银饼子,他下意识的吞了吞贪婪的馋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