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意那么多。你就说,借还是不借?”郑择打断话语,翻了翻白眼,逼近前两步。
崔管事用行动做出答复,躺在床上的他,将手在墙面一摸。
在郑择急掠过来的瞬间,他又用力一拧,卧房内响起“嘎吱嘎吱”异响,床板即刻豁开道口子。
崔管事整个人立时掉了进去,“哎呦”一声里,郑择跳到床上,却见这脚下复又严丝合缝的。
“又是机关!”
郑择不信邪,干脆的脚猛力一踏,要把床板踩塌,却只激起蓬蓬尘土。
他为之感到气馁,伸手在对方刚才摸着的机关处也一拧,企图打开床板,哪知里头明显是已经让人锁上了,床板竟动也不动。
他屁股一坐,又骂了句:“读书人就是心思多!诶。这姓蒋的、姓崔的,怎么都能搞出机关来呢?回头问问叻哥他们去。”
郑择一边想着,这崔老头儿能通过机关地道逃到哪里去呢?他一边快步离开这卧房,早上码头的活儿还是得干的。
这是为了他们这些夏帮脚夫,不那么引人注目!
可才刚出门,郑择便听得前头铺子传来一阵兵刃交击的异响,还有崔管事的叫骂声。
“浑账!姓廖的。你莫不是当我湖帮无人?吃老夫一扇……”
他就乐了:“原来那地道竟是通往前头,倒不失一个逃生的好方法!”
当他跨过前院当铺之际,恰见崔管事抄着铁扇,舞得阴风凛凛,与廖宝缠斗在一处。
不!
应该说是,行尸走肉般的廖宝总紧咬着崔管事,迫使这老头儿不得不奋起反击。
郑择只稍微注意了下,便发觉,廖宝身上已多处挂彩,若非吸食了蚀魂散、无视伤痛,丫的根本就不是崔管事对手。
但也正因崔管事有所顾虑,他打起来是束手束脚的,越打越心焦,人渐渐避到当铺门口,恨不得当场插翅飞起,可惜门口还拥挤着四、五个洛帮喽啰。
郑择决定助人为乐一把,开口大喝道:“原来你这老儿在这儿,真让我一阵好找……”
他话才到这儿,即见当铺内众人尽皆一怔,紧接着,崔管事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忽而惊悸地发出怪叫,铁扇抡了个半圆,斩向廖宝脖颈,有要令其身首异处的势头。
随后,这老头儿没等廖宝做何反应,就是踏出古怪步伐,时左时右,往后疾退的同时,撞飞了其中两个喽啰,又放倒另外几个,人再一眨眼,已出到了琳琅街外头。
郑择瞬间感觉,这崔管事的身形、动作,都有点像猴子,那出招便似猴儿攀爬、觅食一般,他再次笑了笑,故作欲紧抓不放,又几大步追到门口。
“嘿!有胆别跑啊?老头儿……”
崔管事登时被吓得面色铁青,居然接连纵跃着,于墙上一借力,窜上了某处屋檐。
他更毫不停留地在屋顶上奔走,身形竟轻巧得如履平地,叫只檐片瓦都未曾伤着。
他一溜烟跑远了去,还边放下狠话:“小子!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夫回头定要你好看!”
“回头?嘿!你倒是回头瞧小爷一眼呐?为何越跑越没影了!”郑择嗤之以鼻地嚷嚷几声,没再管周遭是怎样一片乱象,也大步离了琳琅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