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我不是坏人。”宁晚月走到一旁坐下,故意离女子远一点。女子的双肩明显一松,这才站起来。
“我问你,你的脸,为何成了这样?”宁晚月问。
“回贵人的话,是......是草民故意所为。”
“故意?”宁晚月蹙眉,哪有女子不爱美的,故意把脸弄成这个样子,多丑啊。
“草民的夫君,死在了战场上,草民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寡妇门前是非多,草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每年夏天,都会故意将脸遮一半晒一半。”女子说到这里,已经落泪。她哽咽着,似有无尽的委屈和不容易,却无处诉说。
“可草民怎么也没想到,草民都这么丑了,竟然还能被人惦记。如今,草民怕是也不清白了,草民只有一死。还请贵人放了草民,让草民先回家看一眼儿子。”
宁晚月在听到女子说她夫君死在战场上时,心里已经起了共鸣。
她道,“你夫君从前在哪里从军?”
“北疆。”提到夫君,女子悲从中来,哭得放声。
“夫君从前是......征北军,与征北将军一样,都死在了最后那一战里。他顶天立地,无愧于心,我只想把他的血脉抚养长大,怎么就这么难啊,呜呜呜......”
她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让宁晚月心如刀绞,也湿了眼眶。
“你叫什么名字,你夫君又叫什么?当初你可拿到了抚恤金?”
“草民庄红叶,亡夫牧云。”
“没有抚恤金。”
“为何没有?”宁晚月可是问过洛长风的,知道征北军那一战后,阵亡的将士,上头是给发了抚恤金的。
一提此事,女子又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