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挫败从心头升起，他抬手轻揉眉心。养不教，父之过，他太失败了。

“张吉胜。”他道。

“皇上。”张吉胜急忙躬身上前，伸手替他揉捏眉心，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张吉胜，你说朕是不是一个失败的皇帝？”湛紫荆闭上眼睛。他的额头眉角，已经布满细细的纹路，早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皇上励精图治，为我天泽呕心沥血，是明君。”张吉胜急忙挑好听的说。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生怕说错，会被皇上砍脑袋，毕竟伴君如伴虎。

“你惯会哄骗朕。”皇上被他的话取悦道。他叹了口气，“你说朕要是没针对宁家，宁晚月如今，是不是就会为朕所用？朕只要将她攥在手里，有了药盟和丹阁帮衬，我天泽何愁不一飞而起。”

去年参医大会，药盟和丹阁两方，像统一口径一般，谁都不肯把药材卖给他天泽。这里面一定有宁晚月的原因，那个女人，竟然有这个本事，是他始料不及的。

一定是宁晚月，对葛洪和百里清风说了他坏话。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脸阴鸷阴森。

张吉胜心下一惊，知道他是恨极了宁晚月。

忙劝慰他，“皇上，据奴才分析，宁晚月区区一个女子，怕是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这里面会不会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从前，宁晚月和他们两方没搭上关系时，药盟和丹阁也对我们天泽成见极大。”

“谅她也没那个本事。”湛紫荆脸色稍霁。

宁晚月算个什么东西，她爹她娘，都能被他借刀杀人，死得不明不白。要是惹急他，宁晚月也必须去死！

外面响起脚步声，一名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

“启禀皇上，淑妃娘娘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