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千面色阴沉,陈二是他手下,武道天赋不错,他最近一直当心腹培养,没想到死了,而且死在侯忠家里,不用想,也知道陈二是去找侯忠媳妇。
五位堂主进入总舵大厅,依次在几张交椅上坐下。
除开熊千面色暗沉外,还有一位胸腹穿戴皮甲,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眼神冷厉,覆盖一层寒霜。
他叫任玉玺,毒蛇帮下设五个堂口,他是第三堂口的堂主,也是袁魁的结拜兄弟,侯忠也是他的手下。
关于袁魁和侯忠媳妇偷情的事情,他知晓一二。
只是没想到,这次袁魁会死得这么惨。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担架,躺着是袁魁的尸体,盖上一层白布。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五位堂主立刻坐直身体,视线看向主位,后方内院走出一中年男子,鹰钩鼻,眼睛狭长,浑身散发阴翳气质,正是毒蛇帮副帮主‘金胜’。
年近五十,留精悍短发,身材并不魁梧,但肌肉紧密结实,一身黑色练功装,显示出精悍身材。
五位堂主,齐齐站立,抱拳拱手齐声道:“金副帮主!”
金胜在交椅上坐下,伸手虚空一压,“阮帮主有其他事情处理,袁魁和侯忠、陈二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大家坐下。”
五位堂主,再度落座。
金胜眯起眼睛,盯着放在面前的白布,沉声说道:“袁魁尸首是今早打更的发现,运回来时,背部,脸上中了飞刀、铁针等暗器,与陈二、侯忠死于同样的暗器。”
“侯忠的媳妇昨夜就跑了,我已派人去追查。”
“袁魁是三堂口的副堂主,而且死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你们有什么看法,可以说一说。”
熊千抱拳,面朝金胜,沉声道:“金副帮主,陈二是我属下,我没想到他居然和侯忠媳妇搞在一起,死了就死了,但袁魁是我们毒蛇帮的副堂主,我怀疑是其他帮派派人暗杀了他。”
金胜微微颔首,“或许有这种可能,但我们毒蛇帮与其他帮派,最近并没有摩擦,而且我调查过,侯忠家里的钱财被洗劫一空,也许是谋财,意外碰到陈二和侯忠了。”
又有一堂主开口:“金副帮主,最近青州那边遭遇战乱,变异野兽突袭青州府,很多流民逃亡四周各府,或许有高手路过草鹿镇,临时起意也说不定。”
金胜道:“也有这种可能!袁魁是炼骨武者,我查验他身上伤势,并未近战造成的顿挫伤口,凶手很可能不擅长近战,而擅长暗器和身法,利用暗器和毒,害死了袁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各种可能性。
最后锁定在仇杀、劫财两个方面,还有侯忠媳妇失踪,或许不是单独逃跑,而是被凶手带走,或许侯忠媳妇认识凶手……
金胜揉了揉太阳穴,视线落到任玉玺身上:“任堂主。”
任玉玺面色微沉,抱拳拱手:“金副帮主。”
金胜盖棺定论道:“你负责袁魁的丧事,风光大葬,别让兄弟们寒心,还有你负责寻找凶手,毕竟袁魁是你结拜兄弟。”
任玉玺沉声道:“是,金副帮主。”
而后,众人散伙,熊千带走了陈二尸首,而任玉玺则将袁魁、侯忠的尸首领回自己的堂口,购置棺木,摆设灵堂,让兄弟们祭拜……
灵堂里,任玉玺盯着摆放在大厅内的棺木,眼眶通红,眼神愈发阴沉,“他娘的,谁杀了我的好兄弟袁魁……”
任玉玺身边,还有一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约莫三十多岁,容貌一般,可身段丰腴,看向他道:“任堂主,没想到你跟袁副堂主的关系这么好,只要查下去,肯定能找到凶手。”
任玉玺瞪了妇人一眼:“他娘的,袁魁欠了我五百两银子,他死了,我问谁要钱,我现在的火气很大……”
说罢,任玉玺一把按住女子脑袋,让她蹲下。
……
棠山镇,街道上马车,牛车行人交织,一匹马路过酒楼门口,尾巴扫过屁股,拉下一坨热乎乎的马粪。
二楼,一包厢内。
林梦坐在凳子上,翻阅着账本,书桌旁摆放一壶清茶,一只白瓷茶杯,淡淡水烟,向上升腾。
“哎~”
林梦合上账本,纤纤玉指,轻轻揉着太阳穴,舒缓情绪。
端起茶水,放到朱红薄唇上,抿了一口,复又放下茶杯。
包厢里窗户半开,可以看到行人如织的街道,听到小贩的吆喝、叫卖声,纷扰杂乱。
距离上次跟姜鹤提起草鹿镇花容酒楼闹事,希望他出面,教训侯忠,已过去一周时间。
但这一周来,侯忠非但没收敛,而且行事越发跋扈,甚至打伤了店里的伙计,为此,林梦还支付了一笔汤药费。
而且姜鹤这一周也没有露面,难道真如胡账房所言那般,姜鹤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以他徐有山亲传弟子的身份,在棠山镇还能震慑住宵小,到了草鹿镇,这层身份就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