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个废物。”
花小妖闭上眼,忽然尖声叫起来:“只会,只会欺负女人的废--啊!”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花小妖眼角滑落时,她闭上了眼睛。
有流云被远处的风吹着,好像骏马那样向这边缓缓漂来,好像要见识下人类怎么繁衍后代的方式。
还有一只嗅到危险气息,就藏在沙子里的蜥蜴,当痛苦的轻哼声,逐渐变成猫儿般的吟唱,再变成一曲欢快的歌曲后,终于忍不住从沙子里探出了脑袋。
远远地,它看到一个金发女孩子,被坐在沙子上的男人抱在怀里,用力的上下耸、动着,还低头咬着她的身子。
女孩子应该很疼,应该反抗才对--她没有,只是用双手抱住了男人的后脑勺,下巴高高的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天爷听到蜥蜴在心里问出的这个疑问时,一条狗子大嘴一张,就咬住了它的脑袋,再吧嗒了一下,就被吞下了肚子。
毛驴特别讨厌老大在做这种坏事时被围观,哪怕这是一条啥也不懂的蜥蜴。
长长的舌头在狗嘴上绕了下,毛驴才有些满意的张嘴打了个哈欠,溜溜的跑到了勇士车的后面,抬头看着天上不断变化的流云。
流云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也代表着风越来越大了,遥远的西北天际处,终于出现了一条黑线。
毛驴有些不安了,噌地跳了起来。
相比起从没有来过荒漠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以前两次来过荒漠的毛驴,仅仅用它动物神奇的第六感,就能感受到有危险临近了。
天边那一根黑线,就是沙漠风暴来临的趋势,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会被沙砾所掩盖。
刷啦啦,车头上的沙子被风吹的来回滚动,这是信风传来的信号。
信风越强劲,风暴就越大。
本来湛蓝的天,开始变的灰蒙蒙了,阳光也有了昏黄的颜色。
叮当一脆响,有粒豌豆大小的沙砾,敲打在了毛驴趴着的上方车窗上,惊得它一骨碌爬起来,接着弯腰低头钻进了车底下,从车子另一侧冒出头来,冲着远处的沙丘,发出了一声狼似的嚎叫。
它在警告这会儿效仿它与林舞儿家那条母狗恩爱时样子的陆宁,黑风暴来临了,赶紧找地方躲藏吧。
只是毛驴的苦心注定没谁去管,所以他们很快就遭到了惩罚,好像蝗虫过境般的黑风暴,呼啸着从沙丘西北方卷起,一下子把他们淹没,毛驴见状哀哀的嚎叫了声,把脑袋缩回了车底下。
沙漠黑风暴,绝对是沙漠上的魔王,没有谁能在它愤怒时还能保持曾经的优雅,沙丘就像由面粉堆成那样,一层一层的被揭走,体积迅速减少,别处却有新的沙丘在逐渐形成。
这就是在沙漠上最容易迷路的根本所在,沙丘是会移动的,在没有河流、树木为参照物的荒漠中,哪怕黑风暴后有太阳、星辰出现,能找到返回路途的希望,也很渺茫。
幸好秦摘花在踏进这片号称死亡之海的沙漠中后,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因为他知道这可能就是他的使命--你们最终可能都要丧生在罗布泊内,有谁觉得这个宿命对你来说不公平,那么现在就向前一步走,退出七杀手,绝对不会有人嗤笑你们的。
秦摘花全身都被沙子埋起来,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时,龙头当年曾经说过的话,却忽然从记忆最深处浮了上来,无比的清晰。
他甚至都能回想起龙头当时说这番话时,看着他们的眼神。
龙头的眼神一点也不严肃,更没有任何的讥讽,只有皓月般的平和,这证明他是在说心里话。
那是陆宁趁夜非礼夜搜魂未果被驱逐出七杀手后的第二天早上,龙头在他们用早餐时说出来的话。
当时秦摘花还有些纳闷的:龙头为什么不在陆宁没被驱逐时,说这些话呢?
没有谁问龙头这是为什么,就像没有谁向前踏出一步走,五个人站在那儿,腰板挺拔的好像被标枪,都静静的盯着老人眼睛,没有丝毫的退缩。
死有很多种方式,有上吊的喝药的心脏病突发吃鸡蛋噎死的--无论是哪种死法,都没有能够为国战死而光荣,伟大,留名青史。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是一句古话。
唯有思想境界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理解这句话所包含的真正意义。
毫无疑问,龙头精心挑选的七杀手,对待死亡的境界,已经达到了普通人无法达到的高度,就像已经在历史上留名的英雄那样,在国家、人民需要他们时,就会无视自己的生死,竭力完成该完成的任务,为后人谱写‘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热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