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词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跟我走吧,有人想见你。”
陈断玉向旁边闪了一步,抬手示意宋楚词前面走。
宋楚词却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我很累,想尽快回唐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陈断玉也没勉强,回答说:“那好,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吗?”
“不用了,有劳拉在就可以了。”
宋楚词说着低头,看向了毛驴:“但你可以带它走。”
“林舞儿在等它。”
陈断玉嗯了一声。
“毛驴,你不是一个贱狗,你是个好兄弟。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骂你。”
宋楚词屈膝蹲下,抱住毛驴的脖子低声说:“以后要是在明珠过的不愉快了,可以回唐王来找我。我现在就住在你家里呢。嗯,我还听陆宁说你喜欢喝酒--等你回来时,我会给你买最好的酒喝。”
这次,宋楚词可是说错了,因为毛驴确实是条贱狗,听她说要给自己好酒喝后,马上就双眼放光,舌头伸出老长。
回去的路,也很长。
就像不管我们今天遭遇了多么不幸的事,还得为以后好好活下去而努力。
好像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川南县二十万市民的临时居住地消失了,所有居民重新回到了他们熟悉的环境内,开始他们早就熟悉了的生活。
但毫无疑问的是,人们永远也忘不了,大撤退那天时风雨同舟的感触。
张翼走出房间时,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辰,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远处,她的小秘书韩妙,看到她是自己走出来的后,却长长的吐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领导被纪委的同志带出来了。
幸好,没有发生她最担心的事。
而且她能从领导深吸一口气的动作上,看出张翼心中那颗吊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其实没有谁比韩妙更清楚张翼是个什么样的官员了:漂亮与否暂且不说,也把能力出众放一边,单说她的清廉,正直两点,就已经是很多同级官员比不上的了。
“咳--咳!”
身后传来的隐隐咳嗽声,提醒了闭目享受当前的张翼:她最好是赶紧离开这儿,那个老头子,真得很可怕。
幸好,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应该不会活多久了……张翼眉梢微微挑了下,快步走到了院子里。
“张、张姐。”
韩妙递上了张翼的黑色风衣。
现在虽说是夏天了,不过白天时又下了一场大雨,夜晚气温比较凉。
张翼披上风衣,冲韩妙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了院子。
这是边境城市的招待所,外面的小公路很清静,尤其是在晚上十点多时。
“张姐,怎么样?”
刚走出院门口,韩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在公众场合,韩妙称呼张翼的职务,私下里却喊她张姐(这是领导吩咐的,亲民嘛,小秘书也是群众不受?)“调离这儿。”
张翼走到车前,伸手扶着车门,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市,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恋恋不舍。
“啊。还是要调离么?”
韩妙愣住了。
“是不是很失望?”
张翼看着她,淡淡的笑问。
“嗯,是有点。”
韩妙也没隐瞒,低头小声说:“都是那个姓戚的连累了您,要不然也--”
“别替他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张翼打断了她的话。
“哦。”
韩妙连忙闭嘴,接着又小心的问道:“那您被调到哪儿了?”
“唐王,干老本行。”
“唐王?”
韩妙眨巴了眼,使劲的想:“咱们东北,好像没有唐王这个城市吧?”
“东北当然没有唐王,可东省却有。”
张翼无声的笑了下。
“东省--啊,是东省唐王市啊!”
韩妙喃喃的说着,猛然醒悟,一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