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所以,为了这个女一号,为了以后的星光灿烂,你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与尊严为筹码去换取这一切?”梁辰唇边泛起一丝讥诮的冷笑来,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刘莎莎一听之下登时怒火万丈,立马抓狂了,“你放屁!谁说我用身体换角色了?如果我真想这么做,还至于拒绝了那个导演的潜规则要求还给了他一个耳光?如果我想这么做,从上高中开始追我的人就如过江之鲫,无数有钱人和富家子弟围在我后面转,我从来连正眼儿都没看他们一眼,甚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一个。如果我想实现我的梦想,只需要向他们勾勾手指,自然会有无数人挺我上位,我还用这么辛苦地去自己打拼?你说这话简直就是放屁,放屁,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诬蔑我?你有这么资格这样瞧不起我?我是个戏子怎么了?我是个戏子就可以让你随便这样轻贱看低瞧不起么?演戏也是一种职业,演戏的人也有理想,我只想演出一部精彩的戏来给人看,只想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自己的明天,这又有什么错?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刘莎莎越说越是委屈伤心,她害怕,她害怕梁辰这样看她,却想到梁辰依旧把她当成这种人,她委屈,她无奈,她抓狂,她再次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哭得歇斯底里,梁辰的话,真的深深地伤害了她。
梁辰望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刘莎莎,心底有些软了下来,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重了,可与此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嗯,高兴,至于这种有些不合时宜的恶意的高兴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轻眯了下眼,他眼里掠过了一丝疑惑,他还是头一次无法准确地把握住自己的情绪,这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再次开口了,“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我昨天去接你的时候,看到你被扶上了那个花花公子的宝马车,在车上,他摸你。你难道,就是求这样的人去办事?”说话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同时想到昨天那个华少在刘莎莎身上摸来摸去的爪子,一股无名的怒火再次冲顶而起,让他有种无法形容的愤怒。
狠狠地握了下拳,拳节发出嘎嘎的声音,如果还能重来一次,他只会打得更狠。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知道他要欺负我,就盼着你快点儿来接我,可你一直都不来,我又不知道你这个混蛋的手机号。求人办事,你以为那么容易?不喝酒行吗?后来就被他们硬逼着灌醉了,我愿意让那些臭男人摸吗?一切都怨你,你要早些来,哪有这些破事儿?他又怎么会摸到我?你这个混蛋,混蛋,为什么来得那么晚,为什么?为什么?”刘莎莎捂着脸,哭得哀哀欲绝,委屈得要死要活,双肩耸动,此刻是那样的娇弱无力。
梁辰听着她哭诉,再次沉默了,却不似刚才的那种冷暴力沉默,而是一种愧疚似的无语。半晌,才轻声道,“我打了,你没接。”
“你打了?是什么时候打的恐怕自己都忘了吧?我把手机号码翻了好几遍,你就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还是十点十五分,我这又不是国宴,什么破饭能吃那么晚?我等着你来接我,熬了三四个小时,就算神仙也要被灌醉了。你根本就是存心不想来接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死是活,现在还好意思来骂我不要脸,看我险些被侮辱了又觉得丢面子,又虚伪又自私又不想负责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刘莎莎大哭道,可连哭带骂到这里,突然间发现自己说话好像有些不着边际,什么叫“不在乎我是死是活……看我险些被侮辱了又觉得丢面子”?他又不是自己男朋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想来想去突然间觉得不好意思,自己真是晕头了,倒底想说什么?简直乱七八糟!一下子脸蛋红透,犹豫着,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下去,自己反倒僵在了那里,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梁辰望着她,继续不说话,只是眼神却越来越明亮,里面逐渐地就漾出了一丝说不出的笑意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错了,这个女孩子并不是那么功利,只不过心存梦想而已,现在的她,唔,很可爱。
恰好刘莎莎此时一抬头,登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登时便羞得脸蛋儿发烫,“这个该死的,他肯定是听懂了自己的话,现在正在得意地笑”,这笑意让她心底一荡,只觉得那张又冷又帅的脸此刻说不出的好看,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稀哩糊涂的无意中说胡话,太丢面子,太伤自尊心了,禁不住往床上一扑,哭得更厉害了,惊天动地的。不过害怕吵到邻居,居委会大妈再找上来,她索性一下掀起了梁辰的被子蒙住上半身,哭得像个小女孩儿,委屈极了。
梁辰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终于挪动了脚步,坐到了她的身畔,轻轻地掀开了她的被子,可被子却被刘莎莎抓得死紧死紧的,梁辰轻轻一把几乎是连被带人都提起来了,她就是不放手。
无可奈何,梁辰只好摸了摸鼻子说道,“被子里有蟑螂。”
“啊……”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刘莎莎如火箭一般地蹿了出来,却被梁辰手疾眼快一把逮个正着,长臂一舒,正好抱在怀里。
要不然的话,刘莎莎恐怕要掉下床去了。
刘莎莎一下便坐在了梁辰的怀里,挺翘且极具肉感的臀坐在梁辰的腿上,梁辰的右臂搂着她平坦没有半丝赘肉的小腹,左手轻扶着她的后背,两个以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式贴在一起,梁辰心底陡然间便是一荡,二十年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与女孩子这样亲密地接触过,还是如此美丽的女孩子。
“你,你……”刘莎莎呼吸急促,两颊酡红,望着梁辰同样有些火辣辣的眼睛,有些痴了起来,嘴里喃喃地道,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心里莫名地悸动,或许,触电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梁辰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一瞬间,刘莎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怜惜,看到了心疼,也看到了歉意。
死死地咬了下嘴唇,刘莎莎慌乱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一刻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对不起,我去晚了,一切怨我。”梁辰深吸了口气,他这是第二次道歉,目标却是同一个女孩子,而且,相隔不到一天,对于性格刚毅如铁的他来说,这是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如果刘莎莎知道梁辰向人道歉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恐怕她会感到荣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