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优......优菈，你别笑啊，怪渗人的......不过嘛，某人说过和淑女讲话要直视她的眼睛啊，所以——下次我还敢，嘿嘿......”

“你——！哼......！”

无言以对的优菈收回那股肆意蔓延的“杀意”，嘟着嘴就往营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任凭我怎么逗她也没回应。

“所以说，为什么来找我？来看罪人的笑话？”

优菈看似漫不经心的转动串着鲜鱼的烤串，用揶揄的语气问道。实际上，她应该在认真倾听我的回答吧。

“这个嘛......当然是因为被当成危险人物啦？至于‘看罪人的笑话’什么的......呵，我觉得没什么可笑的......”

“为什么？”

似乎忽略了“危险人物”，优菈想问的是后半段，她的语气很认真，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家族凋零、遭人唾弃，成了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化作微不可闻的呢喃。那副转瞬即逝的委屈表情好像是在说“我很没用吧、即便做了再多也无济于事吧？”一样。

“人们心中的成见，比山高，比海深，任凭你如何努力可能都无法撼动。”

我脱口而出。即便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也想要讲给她听。不过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还是加上“可能”吧，毕竟总要有点希望不是吗？

优菈咬着嘴唇，怔怔的看着噼啪作响的柴火。暖色的火苗映在她大大的眼睛中，幻化出不断跳动的虚影，就像她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已经心乱如麻的内心。

“优菈？”

我伸手在优菈眼前晃了晃。

“唔......哇啊啊？！我的烤鱼！”

优菈慌忙将烤鱼拿起，一股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出于“贵族的自我修养”养成的习惯，烹饪的时候时机和用料都要分毫不差。优菈想扔掉这些失败的作品，可又有些舍不得。

“给我吧？”

“嗯......这个......”

“啊唔——挺好吃的不是吗？优菈也尝尝？”

优菈毫不迟疑的咬了一口焦酥的鱼肉，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她的眼角似乎有泪花，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光，就像小巧玲珑的珍珠一样。

“即便不完美，可是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呀，至于别人的评价什么的，我才懒得管哩......”

优菈不知可否的四处张望着，习惯性的将手伸向一旁，可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

“唔——好香啊。”

我从背包中拿出玻璃瓶装的苹果酿，扯开瓶塞嗅了嗅久违的香气。人总是会变的吧？不久前我还很讨厌酒精的味道呢。

“哼，相较于木桶的原酿，瓶装酒可是缺少了那种独特的风味，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优菈撇过头去，默默吃鱼的间隙用余光瞥了一眼瓶中的果酒。

“那个......还有多的吗？你吃了我做的烤鱼，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报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