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烨霖一脸难受失望,想了想,又道:“那我和爸爸住一个屋,另一个房间给你住?”
陆星剑听着这里,骤然沉下脸道:“烨霖,别胡闹了。”
他并不想让许诗霜留下。
都离婚了,还住在一起,许诗霜会受人非议的。
谢烨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
许诗霜看着他道:“以后有空,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还想听故事吗?”
谢烨霖:“想!”
“那就要乖乖的,听你爸爸的话。”许诗霜又摸了下他的头。
“嗯,我会听话的。”谢烨霖点头。
他本来想跟她说一件事。但后来觉得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诗霜姐姐和爸爸会经常见面,也就不着急说了。
海岛上天黑比较晚,往往七八点才会完全转为黑夜。
此时天空还渲染着一层浅淡的深蓝色,像打翻的墨水瓶。
月亮升了起来,和尚未消失的夕阳交相辉映。
环泗岛上基建较差,没有路灯。只有沿途家家户户的房子亮着暖黄色的灯,看起来很温馨。
许诗霜坐在陆星剑的自行车后座上,在下坡时可能是车胎不小心撞到了一块小石头,她忽然一个踉跄,“啊!”身体受重力往前不由自主抱住了他。
男人宽阔的后背让人很有安全感。腹部也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
陆星剑身体瞬间僵硬。
他立刻捏住刹车,道:“不好意思,天太黑了我没看到路,我再骑慢点。”
“嗯…嗯。”许诗霜赶紧从他身上离开,耳根也有点红了。
离得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属于男性强烈荷尔蒙的味道。
和那些满身臭烘烘的士兵不一样,陆星剑很干净。他身上总是充斥着一股清新的皂荚香,令人无端想起夏日晴空。
到部队宿舍区楼下就有不少人了。
基本都是男的。天气太热,他们打着赤膊在楼下乘凉闲聊。
陆星剑看得眉头直皱。
他把车停在附近,没有骑到门口。
“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行。那我走了。”许诗霜抬腿离开。
陆星剑目送她,知道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宿舍楼下,才转身骑车回家。
……
与此同时,隔壁曾泽一家,同样刚吃过饭,两个孩子在客厅吵闹不止。
小女孩挺安分的,主要是曾时光,哭着闹着喊还要吃今天晚上的皮皮虾。
曾泽有些无奈,“那虾是陆营长好心给我们的,只有一条,我们是一点没尝,就分了点给你妹妹,大半条都进了你肚子里,你还想怎样?”
“呜呜呜呜我不管我就是要吃我还要吃大虾肉!”曾时光躺在地上撒泼。
马冬菊坐在边上小板凳织衣服,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你起来!”陈桂花上前一把把他拉起来,拿起竹棍就是一顿皮肉伺候。
她脾气烈,哪怕对自家孩子也是一样。该宠的时候宠,要打的时候毫不含糊。
“啊啊啊妈妈坏蛋!妈妈坏!别打我了,呜呜,哥哥救我……”
曾时光哭嚎起来。
曾泽忙道:“妈,别打了。再打要出事,再说,叫隔壁陆营长听见了也不好。”
陈桂花这才放下棍子,坐在凳子上抹眼泪道:“吃!他就知道吃。要是从前咱家那个情况,回头给他买点也就算了。现在,我们家欠的钱,你在部队里的津贴加起来大半辈子都还不完!哎呦——我哪里还有指望。”
曾泽闻言,也不禁愧疚地低下头。
要不是他非要娶马冬菊这个媳妇,家里也不会落到如今天地。
母亲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能在家享福,还要举家跟他来到这等艰苦之地随军。
马冬菊当然也知道婆婆在指桑骂槐。
但她能说什么呢?要不是曾泽拜托陆营长出手,她前夫早就带着一堆混混闹到娘家去了。
到时候她就算离了婚,也根本是无处可去。
她只能默默地低头勾毛线,心里边诅咒曾时光,巴不得他去死。
别说她了,曾泽的这个弟弟不也照样在吸血吗?
就算未来她跟曾泽有了属于自己的儿子,有曾时光挡在前面,日子也很难过。
和从前不同,马冬菊现在是真的洗心革面想跟曾泽好好过日子了。
因为除了他,她别无选择。另外,之前前夫那件事,也让她看到了这个沉闷军汉的责任与担当。
她想跟他生一个孩子,这样就能牢牢抓住他的心,以后在婆婆面前也能抬得起头。
只是新婚之夜后,发生了那件事,曾泽就再也没碰过她。
晚上她想主动,曾泽就直接搬到了一楼打地铺睡。海边这么潮湿的天气,一楼怎么睡人?
马冬菊是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曾泽心疼弟弟,从柜子里拿出红花油给他擦屁股。
这时敲门声响起。
没等陈桂花开口,马冬菊便放下手上的毛线主动道:“我去开门!”
她走过去,打开门闩。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门外站着那个丰神俊朗,冷如雪山的高岭之花陆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