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东的这些疑问充斥着大脑,他看了看陈逸松,他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好像在等着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貌似就是刘旭东的一句话,或者点一下头。
“陈局长,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刘旭东还是提出了疑问。
“没有事情是复杂的,只要你觉得他简单,他就简单,你觉得复杂他就负责,就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你以为这件事会很复杂么?我不这么认为。”陈逸松说道。
“陈局长,白晓晴或许会帮我这个忙,但有件事我还是想不通,就算我这里没事了,你怎么办?”刘旭东没把陈逸松当外人,这句话虽然是想了想才说出来的,但刘旭东觉得说出来也无所谓,陈逸松说就说,不说拉倒,对自己和他的关系也没啥影响。
“呵呵,刘旭东,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让你通过白晓晴帮我什么忙,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很多事也无所谓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如果因为这件事有个什么变动,我觉得你不值得。”陈逸松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真诚。
刘旭东突然有种感动,虽然陈逸松的这个办法自己也想过,但听得出,陈逸松是在为自己着想,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还在因为自己的事动脑子,让刘旭东觉得陈逸松才是自己官场上的知己。
“我再想想吧。”刘旭东低下头,说道。
他不能再陈逸松面前就决定这件事,因为他还没想好要不要通过白晓晴摆平这件事,当然,最多的还是不想在拾起自己跟白晓晴的那种神秘的感觉。
“刘旭东,他们的动作很快,你不能犹豫了,如果你想通过白晓晴,那么你就要快,赶在他们之前,否则自己被动了就不好办了。”陈逸松说道。
“恩,我知道,谢谢陈叔。”刘旭东改口叫叔了。
刘旭东说完,他忽然想起了王恒山,陈逸松为什么一直没提到王恒山,为什么把自己解决事情的办法不放在王恒山身上,刘旭东抬起头问陈逸松道:“你知道我爸现在干嘛么?我听王冰她妈说,他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陈逸松一愣,好像是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又好像是这个问题问的很突然,接着脸色由刚才的轻松,又回到刘旭东一进门时候的状态。
“呵呵,他是县长,我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干嘛?我还没到那个层次吧。”陈逸松突然笑了一声,笑的很坚硬,说的很不对劲。
“陈叔,虽然王县长是我的岳父,但他是王冰的亲爸爸,我知道这件事会问责党政一把手,我怕他也受到牵连。”刘旭东丝毫不掩饰,把话说的很明了。
“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能调上来完全是你爸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我恐怕还在当我那个副乡长,天成啊,你别说我不仁义,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就算是使劲也没处使,你爸那个层次,他有自己的圈子,有些事他自己会处理,你我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其实我最担心的也是他,但我使不上劲,你更使不上劲,如果真的要问责到他,恐怕找省里也白搭。”陈逸松听刘旭东说话很真诚,知道自己再掩饰也没啥用,况且他跟王恒山的关系刘旭东一清二楚,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陈逸松的一番话让刘旭东再一次陷入了恐慌,他说的没错,王恒山这个层次对于陈逸松跟他来说那是遥不可及,更不知道在他那一层会用什么方式去疏通一些关系,也不知道会通过谁疏通,在一个小小的县安监局关系就如此的复杂,别说是县政府了,恐怕他们的关系通到天上也不一定,陈逸松虽然说的有道理,但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就在这里坐着等着,恐怕不是自己的风格,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看陈逸松的样子,他可能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而自己呢,现在什么动作都没有,刘旭东突然觉得自己太渺小,原来自己去企业企业老板的态度还多少能让自己找到点自信,可面对这件事,刘旭东觉得自己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粒沙子,遇到了大风,没有丝毫的抓手,任凭大风把自己吹走,吹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刘旭东其实还有些矛盾的,陈逸松让他找白晓晴,昨天给白晓晴打的那个电话,白晓晴已经明确表示了给自己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给她打电话的话,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还会让白晓晴觉得自己沉不住气,经不起考验,这样丢人的事情刘旭东打心里不想去做,想了想,刘旭东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一连三天,闫瑞东在刘旭东看来确实没有丝毫的变化,每天正点上下班,而且很多工作该怎么去安排还怎么去安排,唯一让刘旭东感到不同的是,刘旭东遇到余善贵的次数多了。
第一次刘旭东是在下楼时遇到他的,刚下班,刘旭东正打算回家,不知道余善贵从哪里冒出来,跟刘旭东正好走了个对脸。
“哎呦,这不是天成么?好久不见啊?”余善贵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让刘旭东觉得假惺惺的,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