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的气还没消,这是他这一生中忍受力最强的一次了,自己父亲的工厂爆炸,竟然是余善贵安排的那个人干的,当初自己还把他给介绍进厂,王迪恨透了自己,父亲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弄的自己现在一个亲人都见不到,而且由原来的出手阔绰,变得捉襟见肘,如果不杀了余善贵,不弄死闫瑞东,自己就不能原谅自己,但是现在的王迪已经变了很多,他给自己发过誓,关键时刻要听刘旭东的安排,这次他承诺了自己的誓言。
“王迪,你千万不能冲动,你把他弄死了,你也活不成了,这个深仇大恨我们一定要报,我们现在就要折腾他俩,让他俩睡不着,早晚他们会受到惩罚,你懂么,我比你要惨的多,王冰死了,王恒山进去了,给我留下一个孩子,你说,你说我不想杀了他们么?”刘旭东哭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当时听录音的时候他没哭,见到闫瑞东的时候他没哭,但此时此刻,想起自己的遭遇,他受不了了。
王迪还在穿着粗气,他知道,刘旭东要比自己惨的多,但折腾这两个人他并没有快感,他想的是快刀斩乱麻,他要来个利索的。
“刘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么?”王迪说道。
第二天,刘旭东在单位一次都没有见到过闫瑞东,他有些沉不住气,王迪比他更严重,每天都会来刘旭东的办公室,然后把赵岩撵出去,问刘旭东这样到底行不行,说自己再等一天,如果还没有信,他就不等了,直接去找余善贵。
这几天,母亲没给刘旭东打过一次电话,刘旭东也没有心情给家里打电话,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更不是跟母亲谈自己结婚的事,别说是五月份,恐怕明年五月份也不可能实现了,刘旭东知道,处理起现在这件事来,要比自己跟章瑞红复杂的多,也重要的多。
闫瑞东在当天上午就找了余善贵,他当然不能把事情如实的告诉余善贵,自己偷着录音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能让余善贵知道,闫瑞东这是抱着侥幸心理,他只对余善贵说,刘旭东知道的事情的真相,余善贵问刘旭东是怎么知道的,闫瑞东只是摇头。
余善贵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安排在王大成厂里的那个人出卖了他,当着闫瑞东的面,余善贵给那人拨了个电话,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余善贵相信了他,但刘旭东到底怎么知道的,这让余善贵伤透了脑筋。
当闫瑞东说出刘旭东的要求的时候,余善贵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闫局长,你说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玄啊?这个刘旭东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想要个副局长?他还想要个县长呢?看把你吓得!”
“老余,这事无论如何你的办,刘旭东说了,这件事办不了,咱俩谁也跑不了。”闫瑞东有些害怕,他不是怕刘旭东,而是怕余善贵,如果这个余善贵这件事不答应,自己可就完了,混了好几十年,才弄了个一把手,万一在这件事上栽了,那后半辈子就完了。
余善贵装模作样的坐在他那张比闫瑞东坐的都大一圈的老板椅上,脸上毫无惧色,在椅子的颤悠下,他肥硕的脸上,肌肉也跟着一颤一颤,就像是一头死猪被人踢了一脚,余善贵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或许是闫瑞东让刘旭东抓住了把柄,才拿这件事来威胁自己,他那种小心眼,余善贵看不到眼里,至少现在是。
“闫局长,别说这件事我办不到,我就是能办到我也不能办啊,你想啊,刘旭东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自始至终我都安排的天衣无缝,这天底下就是三个人知道,你,我,还有我那个表弟,他刘旭东难道是神?我想你是被他忽悠了吧?”余善贵的神情很平淡,话语里带着一丝奸笑,一丝看穿了闫瑞东以后得意的奸笑。
闫瑞东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刘旭东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余善贵这般琢磨做样的姿态显然是对自己极大的不尊重,如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刘旭东的手里,那么既然余善贵不给自己面子,那他没别的办法,只能把余善贵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只有这样,刘旭东的要求他才能达到,否则凭着自己的力量,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闫瑞东冷笑了一声,看了看余善贵说道:“余总,你我也是老相识了,多了我也不说了,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刘旭东把这件事捅出去,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如果到最后刘旭东来个鱼死网破,我想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