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刘旭东的大脑已经有些清醒了,他小心的问道。
王恒山笑了笑没有说话,吴书记继续说道:“刘旭东,这些事你是得不到消息的,余善贵的事省里已经查清楚了,你爸无罪释放,而且官复原职,但让我遗憾的就是他被调到了严化,我们宁城损失了一员大将。”说完,吴书记看了看王恒山。
王恒山笑道:“吴书记高抬我了,什么大将啊,倒是没少给您惹事。”
吴书记也笑了笑继续说到:“余善贵虽然自杀了,但他安插在王大成厂里那个人被抓住了,他交代了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省里经过调查,上次你那个副局长没有下文,就是余善贵从背后搞的鬼,省人大那个人现在已经被中纪委带走了,鉴于你的表现,省里破格提拔你为我们县安监局的一把手,闫瑞东现在已经被撤职,所以安监局以后就是你掌管了。”
刘旭东基本上听明白了,他又看了一眼王恒山,在两人眼神交叉的时候,刘旭东在王恒山眼里发现了一丝的犹豫。
“天成啊,你爸是我的领导,以后我们就在同一个战壕里战斗了,吴书记你可不要有别的想法啊,要是严化的经济水平三年内跑到宁城前头,你可别怪我这个老部下不地道埃哈哈。”米胜利见缝插针,说道。
刘旭东愣愣的坐在小会议室,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吴书记给自己的这两个消息无一不把自己的大脑猛烈的冲击了再冲击,这种冲击完全不亚于山洪暴发,更不亚于原子弹爆炸。
刘旭东突然想到了王大成,岳父出来了,可王大成呢?
“吴书记,王迪他爸?”刘旭东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吴书记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脸上却挂着微笑道:“刘旭东,真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就凭你这句话,你当局长,我也放心了,王大成的事已经有了门木了,估计这周就会有结果,但我不敢保证是不是好结果,应该问题不大。”
刘旭东点了点头,一会见到王迪,好歹也有个交代了,比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在这件事上对王迪还是有愧的。
王恒山出来了,除了白晓晴,刘旭东真的不知道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谁,但这次他没有拨打白晓晴的电话,下午,瞒着王恒山,他偷偷的来到王冰坟前。
往事历历在目,但时过境迁,任何事情对于刘旭东来说都已经变了,但王冰给予他的却一直没变,在内心深处,刘旭东还是深深的爱着王冰,这种爱是超越的,是无法表达的,刘旭东哭了,哭的一塌糊涂,他很明白自己的未来,也很清楚自己下一部应该去怎么做,面对眼前这个凸起的坟头,刘旭东的眼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到王冰坟前这么畅快的发泄了,也或许在以后的某个日子里,自己会带着刘宇来到他母亲的坟前烧点纸,上柱香,可现在,自己还有很多事去办。
离开王冰的坟前,已经是傍晚,在会议室离开的时候,王恒山把自己的新号码留给了刘旭东,刘旭东给王恒山打了个电话,想一起吃个饭,但王恒山实在走不开,县委县府的高官都在给王恒山送行,或者说接风,刘旭东不想参与,他看不惯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
刘旭东把吴书记说的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王迪,王迪基本上没什么反应,依然是半死不活,刘旭东可以理解,见不到真人,王迪谁的话都不会信的。
王恒山走的很快,第二天,他便给刘旭东打了个电话,离开了宁城,是的,宁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王恒山眷恋的,除了王家那一半的基因留在了刘宇的身上,剩下的只有痛苦。
刘旭东去县宾馆松了松王恒山,临走,王恒山对刘旭东说:“好好干,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刘旭东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但官场,在刘旭东的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阴影,他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来,虽然他面对王恒山是点了点头的。
王恒山走了,刘旭东在官场的心也跟着走了。
星期五,刘旭东一天没见到王迪,自从余善贵死了以后,王迪几乎每天都不着家,更不用提班上,见不到他心里那种愧疚感还稍微的弱一点,刘旭东看看对面的赵岩,她正在兴致勃勃的玩着自己的游戏,所有的事对于她来说,好像跟老天下了一场雨那么的平常,刘旭东试了几次都想把自己马上成为局长的消息告诉她,但刘旭东明白,赵岩是无所谓的,不管谁当局长,让她干啥她就干啥,或许在她身上,官场就是她最好的归宿,轻轻松松的把这辈子过完,一切都是安宁的。
每次上楼,刘旭东都会朝着闫瑞东的房间看一眼,如果自己被宣布了,那么那间硕大的办公室和那张五六平米大的办工作就是自己以后办公的地方,刘旭东想象不到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在这个只有不到三十人的小科局,似乎每个人所向往的也只有那间办公室了。
下午五点钟,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刘旭东接到了办公室主任崔德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