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们姐妹儿美成这样，祁郎都没有屈服。
还不能证明祁郎的人品之好吗？
“是吗？”
女帝波澜不惊地问：“如何证明？”
倾国慢慢地来了感觉，她如数家珍：
“第一，祁郎跟我们分享过他对爱情的专一！”
“他说他要跟他所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倾城娇羞地扭了扭身体：“哎呀！羞死了！可不就是在说咱们吧！”
女帝手中冰冷的大凉龙雀忽然像是烫手一般，有了温度。
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发烫起来。
“第二，祁郎说他绝不会辜负所爱之人，哪怕是跟所爱之人分割一方。”
倾城咬着下嘴唇，双手捧在胸前：“祁郎真是太浪漫了！”
“第三，祁郎花了我们的钱！”
倾国粗犷一笑，得出了最终的论证：
“如果不是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又怎么会花我们的钱呢？”
倾城还没来得及应和，浑身就僵住了。
她的脖颈上横着一把利剑。
冰冷的锋芒像是要渗进她的四肢百骸，扎得她浑身都是血孔。
她瞳孔紧缩，盯着眼前瞬间出现的人影，几乎是无法呼吸。
倾国被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瞬移！
能把她们瞬间制住！
这个女人绝对是大天位！
“呜啊……”
倾国还没来得及思考该如何脱身。
她就被身边自己妹子的一声哭嚎给吓了一个激灵。
“姐姐！”
“姐姐我不活了！”
倾城都不顾脖子上架着的宝剑，哭嚎声在整个大殿回荡，伤心欲绝。
倾国手足无措，茫然地盯着倾城：“咋了？妹子！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就算是她们打不过，也不用这么绝望啊！
“她的剑！她的剑是大凉龙雀！”
倾城的眼泪冲刷着她脸上的浓妆。
一张脸跟花猫一样晕开。
倾国被她这么一提醒，目光立即顺着剑尖，滑向了剑身与剑柄的交界处。
“大凉龙雀”四个字醒目且刺眼。
“嗷嗷嗷嗷！”
倾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儿。
“原来祁郎没有骗人！”
“原来他真有一个至爱之人在凤翔！”
“呜呜呜！”
“俺也不活了！”
“祁郎多帅啊！”
“这辈子再难遇到这么帅的小锅锅了！”
“呜呜呜……”
倾国和倾城的哭声同时在女帝的耳边响起。
女帝烦不胜烦，却捕捉到了她们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至爱之人？
哼！
祁寒舟可真是不要脸！
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当着她的面，却又不好意思将这话说出来。
要不是她派人去跟着祁寒舟，又怎么会知道祁寒舟私下在别的女人面前说过的话。
女帝微微红了脸颊。
她被倾国倾城两个人吵得有些头疼：
“闭嘴。”
倾国倾城立即静音，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女帝看向玄净天：“拿一袋金子给她们！祁寒舟从你们那儿拿的钱，我还！”
“你凭什么替祁郎还？”
倾国倾城不服。
女帝冷笑：“凭我是这把大凉龙雀的主人。”
倾国倾城再次消音。
贴身佩剑如此暧昧的东西，最能证明一切。
何况祁寒舟的贴身佩剑还是如此宝剑，轻易怎么可能会送人。
能送给别人，已然证明了一切。
倾国倾城捧着一代金子离开了幻音坊。
金子到手，心却碎了。
她们两个人重新站在凤翔的街头。
“姐姐，你说他们俩既然两情相悦，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倾城想不明白。
她要是有个祁郎那样的心上人，肯定是捧在掌心怕晒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哪儿会让他出去祸害别的小姑娘啊。
长成那样，就是犯罪。
“妹儿啊，你还不懂，你还太年轻，祁郎正是意气风发少年时，向往的肯定是快意江湖，那老女人长得漂亮，但是还是不够有吸引力！”
倾国老成地判断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娇笑：“只要咱俩陪在祁郎身边，日日夜夜相处，感情不就来了嘛？”
“姐姐，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倾城满脸都是崇拜，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倾国轻咳两声，制定战略：
“但是妹儿啊！咱俩得小心行事！不能被祁郎看出咱们对他芳心暗许！”
倾城眨了眨眼睛，捉弄自己的头发，如实相告：“这可能有点儿难。”
倾国沉默了片刻，点头同意自己妹子的说法：“你说的对！”
两个人继续开始在凤翔大张旗鼓地搜寻起了祁寒舟的身影。
幻音坊。
女帝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宝剑，心思已然飞去了别的地方。
“一生一世一双人……”
“绝不辜负所爱之人……”
她红唇轻启，重复着祁寒舟曾经说过的话。
她与祁寒舟之间只有过一个并肩战斗的夜晚。
她留给祁寒舟的身份不是女帝、不是岐王，而是李昭昭。
那个已经被埋没了多年的名字。
何况，祁寒舟不过十六岁，又如何能保证他未来不会改变心意？
男人的心比女人更多变。
月黑风高夜。
白天凤翔的繁华在夜晚尽数消散。
明月躲藏在黑云中，光线暗淡。
一道身影跃上了房顶。
一声雕叫划破了夜的宁静。
祁寒舟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白雕的尖嘴上：
“都说了小声点！你这是想要接替打更人的身份嘛？”
白雕心虚地低垂下它巨大的雕头。
实在是没忍住。
祁寒舟爬上了它的背：“找一个村庄降下，随便点儿。”
倾国倾城在凤翔，他不会在凤翔多待。
他还没忘记自己欠着倾国倾城一袋金子。
白雕展开巨大的翅膀，腾空而起，一飞冲天。
“祁郎啊祁郎！你在哪儿？”
“祁郎啊祁郎！不要抛弃我们姐俩！”
凤翔街头。
两个醉醺醺的人影互相扶持，嘴里念念有词。
“好大的风啊！姐姐！”
倾城迷迷糊糊地朝着天空望去。
倾国点点头：“好大的风啊，我都看到祁郎了！”
倾城瞬间回神：“好姐姐，祁郎在雕上！”
“祁郎骑雕？”
倾国倾城眯着眼睛。
“好像是真的！”
倾国倾城神情一震。
“快！”
“跟上那头雕！”
倾国大喝一声。
街头忽然尘雾纷飞。
两道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