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禅久禅(二)(2 / 2)

红尘饮 萧二王爷 3197 字 9个月前

“放在二十年前,我尚且还怕他三分,可如今…”凤眼道士双手负在身后“琅琊子我都不看在眼里,叫他一声大师兄都是赏他点薄面。”

“哼,那是,害死自己师父,牵连一门被灭,你这狗东西,当然谁都不放在眼里。”萧衍双目寒光陡现,淡淡骂道。

“哦?马晋风说的?”公治长闻言稍微愣了愣。

“是又如何?”萧衍寒声回道。

公治长摇摇头“不,不是马晋风,他没那么聪明…你小子肯定是从余炕那听闻的,你是余炕的好友吧,他之前来信报我,提起过你…不过…小子。”公治长忽然面露阴冷,一字一字说道,“…马晋风他还活着么?”

“你什么意思?”萧衍心头一惊,冷笑道。

“小子你不说也罢,你忘了余炕现在拜我为师,那马晋风死于南柯堂我哪会不知道。”公治长到底是老江湖,冷笑片刻已然看破萧衍的心思,“你想用大师兄来吓唬我,别说他死了,就算活着也护不住你。”

“既如此,你还问我作甚?”萧衍心头汗颜,这公治长到底不笨,如今骑虎难下又不能空手而归。

“既然缘分所至,遇上了难免多问一句。”公治长阴沉般笑了笑,接道“你师叔我再问一句,你师父马晋风有本琅琊子的《玉虚真经》,可在你手上?”

萧衍眉色一皱“朝廷为这经书灭了一门,这叛徒公治长也花了十余年追寻经书下落,莫非真有人凭借《玉虚真经》羽化登仙?”他想了片刻,试问道“那经书到底什么来头?”

公治长寒声笑了笑“炼丹至宝。”

“炼丹…”萧衍点了点头,明白几分,心道“余炕曾说吃了丹药才练会那玉虚两仪功,朝廷听闻这经书能够炼丹长生,才设计害了不得道门,幸亏我把经书撕了个稀巴烂,还半本在那九天洞中,料想也无人能得。”

公治长见萧衍神色疑虑,不免心中一凉,“莫非马晋风没有告诉他《玉虚真经》的事?”他心思斗转,片刻明白“大师兄本也对这炼丹之事嗤之以鼻,这小子不知道经书的妙用也是应该。”

“小子,那《玉虚真经》可在你身上?”公治长寒声再问。

“那破经书不在小爷这,你要想看不如去问祖师爷。”萧衍冷笑道,可这话说的也不假,除了九天洞中那半本残卷,剩下的半本已在西州遗落。

公治长抚须冷笑,阴阳怪气般打量了萧衍片刻,可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当下寒声道“哼,臭小子功夫不行,倒是牙尖嘴利,你不知道门中死在老夫手上的性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么?”

萧衍闻言一愣,不免双目发寒,他想起自己不得道门的血仇缘起,竟是面前这欺师灭祖的叛徒所为。当下咬牙切齿,恨恨道“你这师门败类,余炕怎会拜你为师?”

“哈哈。”公治长听了忽然扶须笑道“我看你这一身武艺比他高了不少,他为什么拜我为师,和你有莫大关系。”

“什么?”萧衍皱眉不解。

“你不知道么?余炕在马晋风死后,就一直被南柯堂冷落。因为广凉师瞧他资质平平,担不起什么大任,更别说和他论什么狗屁道法了”公治长笑道。

“广凉师为何如此执着道法?又和我有何关系?”萧衍不解道。

公治长眉色一拧,摇了摇头“这广凉师也是个怪人,明明身为吐谷浑皇亲贵族,不贪荣华富贵也罢,还有三个怪癖。”

“哦?”萧衍冷笑片刻“这你都知道?”

“我给朝廷办事,这机密的文案自然略知一二,要说这广凉师少年时期便为人沉闷少有笑脸。十六岁那年,他兄长慕容凉德带他去观了先天石碑,从此他便迷上道家典籍,先是把中原的经文尽数看了遍,又三年,他居然窥破先天石碑上的经文内涵,再者过了不知多久,还学会了一身绝世武艺。”公治长沉沉说道。

“那三个怪癖又怎么说?”萧衍沉声问道。

“第一嘛,是武学,武功练到他这个地步,颇有些傲视群雄但求一败的意思。”公治长冷哼一声,接着道“第二嘛,便是这经文道法,他固执的很,凡事都要求个究竟,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言不合,灭去天下如此多道观。”

“第三呢?”萧衍不禁好奇起来。

“这广凉师年轻时曾钟情于一位女子,并且痴心犹在。”公治长扶须大笑,颇有嘲弄的意思。

“女子?”萧衍闻言一愣,不知如何接口,想了想又问道“不论广凉师如何,这余炕拜你为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炕本来可以弄个不得道的掌门当当,兴许还能在吐谷南柯混个名堂,可怎知几月前广凉师从长安回来,突然叫余炕那小子卷铺盖滚蛋。”公治长冷笑道。

“为何?”萧衍不解。

“因为这广凉师收留余炕,也是为了给不得道门留点香火,毕竟我师父琅琊子对慕容一氏有些恩情。”公治长阴沉答道,“后来广凉师说在长安遇见了不得道门的真正传人,而且武艺风姿都颇有当世奇才的风范。我当时还在纳闷,莫非大师兄收了不止一个徒弟,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日广凉师遇见的肯定是你,的确有些资质。”他说到这点了点头,转口道“反之对于这个不上进的余炕嘛…哼,叫他滚蛋也是自然。而人之本性,嫉妒使然,拜我为师也是为了出人头地。”

“什么…”萧衍闻言一愣“原来如此,要不是我显露了武艺,这余炕也不会误入歧途…”他想了想,双目一瞪怒视对方,沉声道“公治长,你明知道余炕资质不佳,为何还收他为徒?你这难道不是利用他么?”

“我利用不利用,也是他心甘情愿,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指手画脚。”公治长恢复冷漠表情“小子,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既然这《玉虚真经》你毫不知情,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衍听了冷冷一笑“我问你,你愿意说是你的事,你问我,我不想答,你又奈我何?”他说着,见那石川麻吕正想溜走,赶忙提起内劲,脚下踏起七星步,抢上前去,逼近石川麻吕。

“是七星步?却又不像七星步?”公治长一愣神,竟被萧衍抢了一步“好小子,接招!”说着,他也足下一转,双掌化出阴阳,劲力一凝,左掌内敛缓缓斜移,另一掌外突取右而下。

“这厮掌法果然有些奇妙,颇具四象形法,反生两仪之态。比那西州的狗屁朱主簿强出太多。”萧衍看了不免暗赞,“不过这公治长的七星步却很奇怪,为何足踏玉衡、开阳、摇光三星位时不取天权,而是天玑?”还未多想,他刚刚靠近石川麻吕,却又被逼了回来。

“好凛冽的掌法!”萧衍心头一凉“玉虚一脉,手,掌,腿,拳,剑,你这掌法什么来头?”

“小子,我还想问你呢,这步法师父只传给了我,大师兄不可能会,你又从哪学来的?”公治长阴声道。

“呵!这步法么?覃昭子老祖师亲自教我的!”萧衍朗声一笑,虽然打趣讨巧,可这话说的也没错,“怪不得我瞧你这步法缺了些东西,敢情还是祖师爷的东西好!”他又嘲道

“呸!”公治长之前也是心中不解,为何萧衍步法不按琅琊子的星位图而动,可瞧了片刻也琢磨不出什么,要知萧衍的武学由来可谓机缘巧合至极,便是要公治长抓破了头,也是猜不出这来历竟是覃昭子亲传。

二人问答两句,萧衍心中知道,这厮武艺高出自己太多,光是那一路掌法就让自己不敢硬接“如若还有将军府那日的内力,也许能有些机会。”他心中叹道。

“小子,你步法是练到了大成,可你内力不济,再巧又有什么用?”公治长此刻笑了一笑,指尖夹出两枚棋子,一黑一白,再接我两子试试!”话罢,右手一沉,取腰而出,手腕一翻,黑白棋子随劲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