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何明远把话说得含蓄婉转，但楚凌峰还是感觉到了那股怨气，甚至是对他的批评和指责。不过，这会儿他不想替自己辩护，更不想跟对方争辩，只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呵呵一笑道：

“过奖了，老何，我可没这能耐。我自知能力不强，经验不足，所以事无大小，我都要跟大家商量，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然后再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做决定，这你应该很清清楚楚。”

“既然楚总这么说了，那我就想问问有关我们公司与利得集团合作方面的事。”何明远呷了口茶，故作漫不经心地说。

到这时候楚凌峰终于明白了何明远找自己的目的，也清楚他不是真心关心这件大事，而是要替姜振彪作细探。于是，他说：

“老何，你能亲自来同谈这件事，我很高兴哪。”

“莫非楚总在怪我不够关心这件事？”何明远假装自责地说，“也是我身为副董事长没有参与其中，这是我的失职，我应该受到批评，应该向你检讨。好，我现在就向你作个简单的检讨。”

“别别别，老何，你这样就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楚凌峰明知何明远惺惺作态，却面带笑容地说，“本来我是诚心请你来帮我忙，可你屡次拒绝，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勉强你了。”

“不是我不想接受楚总的好意，是我没这精力呀。”何明远假笑道，“不怕你说我的不是，我现在就一门心思想着退休。”

“这提前退休的事，我已经跟各位董事和高管们都通了气，可大多数人都不同意，他们认为你没到退休的年纪，康健状况又相当好，没理由提前退休。就算我想替你说话，也不管用了。”楚凌峰举杯呷了口茶说，“其实，我也不想你提前退休，因为这是我们公司的一大损失。说真的，老何，我希望你能发挥余热。”

“谢谢楚总看得起我何明远，可我这人有自知之明，不想妨碍你。”何明远说，“所以我还是希望能退下，还请楚总能理解。”

“这事搁在后头再说吧。”楚凌峰沉吟了下说，“老何，现在我想跟你谈谈与利得集团合作方面的事，请你提提意见和建议。”

“其实我不想介入这事，不过既然楚总这么说了，那我就说几句吧。”何明远摆出副被迫无奈的样子，呷了口茶才说，“我认为我们公司出的价已经够高了，不能再提价，绝不能这么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楚凌峰点点头，接着又担忧地问，“如果华盛集团再度提价跟我们争，那又该怎么办呢？”

“我想华盛集团应该不会这么做吧，因为再提价就不能赢什么利了，甚至还有可能亏本。”何明远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说，“争取这个项目的目的是要赚钱，姜华盛哪能做亏本生意呢？”

“按常理应该是这样，可万一姜华盛父子赌气跟我们拼到底，就算亏本也会这么做。”楚凌峰问，“如果真是这样，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放弃与利得集团的合作，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做亏本生意吧。”何明远一脸严肃认真地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楚总要是认为不对，就全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