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雕塑中间,九歌看到了那只手,正在一蹦一跳地乱跑,显然手又没有眼睛,被陈嘉彦带出了洞穴之后,也找不到自己的主人了,所以隔了一天一夜,还在外面游荡。
而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随便从雕塑身上掰下来一条胳膊一条腿就能解决的。
九歌不愿意错失机会,竟然选择直接跳下树去,要知道下面那些雕塑
九歌刚好骑在一匹马上,马受了惊,长长嘶鸣一声就冲了出去,九歌拽动缰绳,意外发现只要拽着缰绳的时候,这匹马便会听她指挥。
于是这一个人骑着马,带着一堆模型转移了注意力,树上的陈嘉宴和陈曦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转而,陈嘉宴就换上了一抹担忧的神色:“九歌就这么冲出去了,该不会有事儿吧?”
“放心,她那么厉害,哪次不都是逢凶化吉吗?谁,谁在偷看!”
陈曦猛地转过头去,但黑夜的树丛漆黑一片,深邃无比,就算她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那双眼睛仿佛又不见了。
就像有谁躲在她的背后,当她一转身就又悄无声息地消失,除了鬼还有谁能做到?
但陈曦敢肯定一定有人看着自己,在她扭过头去的一瞬间,甚至感到身后的树叶哗啦啦松动了一下。
只不过非常轻微,看起来不像是人能做到的。
“有人看着我们,是谁?”
“是我们啦。”却没想到林瀚宇和婉儿从速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三个人的异常,本来想要跟他们打听一下信息,但发现他们三人压根不打算跟别人分享,于是决定跟踪。
三个人刚一离开旅店,林瀚宇和婉儿就过来敲门,在确定房间里果然没人之后,他们果断跟了上去。从三个人出门便一直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当看到他们去拆模型的胳膊之后,就肯定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只断手能做什么用。
“你们老跟着我做什么?”陈曦面露不满。
婉儿笑了笑,看起来很体面,九歌不在,大家对陈嘉宴也没有那么提防,所以说什么话也都没有背着他。
“说来还要感谢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我和瀚宇可能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不提这件事儿还好,一提陈曦就难免会想起婉儿挂在绳子上哭的蠢样,他狠狠白了婉儿一眼,接着用打量的目光看向林瀚宇。
“我觉得你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男朋友林瀚宇,也就是他好脾气,被你那样坑了之后还愿意和你在一起。要是我的女朋友只会哭的话,我怕早就犯了厌蠢症,把她甩了。”
陈曦的话一点不留情面,婉儿的脸上立刻蒙上一层红晕,显得十分恼怒的样子:“陈曦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从小就看我不顺眼,林瀚宇不跟你在一起,那也是觉得你太爷们儿了,哪有姑娘家每天像你一样风风火火的,我是爱哭了点,可我又有什么错呢?我也很胆小的啊!陈曦,你就放下芥蒂,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不好吗?”
在一旁的陈嘉宴:你们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这么私密的话都不怕我听见?
不过从这一期对话能够感觉出三个人的关系,恐怕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三个人的关系多复杂,陈嘉宴不在意。
三角恋这东西,之前陈嘉宴富二代的圈子里面也见得多了,更惊险刺激反人类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
他所在意的,只是这些人清醒一点,不要影响后续的副本就好了。
眼看三个人要开始扯头花,陈嘉宴不满地干咳了一声:“有吵架的力气,我劝你们干点儿正事儿吧,现在九歌已经追出去了,下面的模型们也都追过去了,你们该不会等着她一个人凯旋吧?”
说着,陈嘉宴第二个跳下树,往九歌的方向赶去。
他们是一个团队,已经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了好几个副本,怎么忍心让九歌一个人面对如此残酷的境遇。
九歌他们跑得很快,很快就没了影子,好在马蹄在街面上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陈嘉宴带着人一路追寻着痕迹,陈曦是愿意主动前往的,从过去两天的相处,他已经感觉到跟着九歌和陈嘉宴才是最靠谱的。
而婉儿和林瀚宇则是也想跟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最好能够坐享渔翁之利,把那些断手抢过来,抢到自己手里才心安。
四个人就这么各怀鬼胎走上了同一条战线。
陈曦是最后一个滑下树的,当时林瀚宇和婉儿明明已经站在地面上等她了。
可是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听到树叶丛中一阵稀稀索索的碎响,她抬眼望去时,那响声又很快消失,被人在暗处偷窥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一次她确定一定不是林瀚宇和婉儿他们,而是有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在深处悄悄看着自己。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九歌躲在一棵树上,看到陈嘉宴先吹了一声口哨,陈嘉宴抬头,脸上焦急的神色才缓和下来:“你没事,太好了!那些模型呢?”
“跑远了,我藏起来,把衣服挂在马身上,所以它们跟着马去了,没有找到我。”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听到之后脸上都露出了钦佩的神色:“那只断手呢?”
九歌闻言脸色一沉:“我没有追上,那只断手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九歌喘着气,她手上拿着带血的斧头,陈嘉彦一眼就认出这个斧头应该是哪个角色上的。
九歌还是强悍,居然可以从敌人手里抢武器,就是有血,塑像是没有血的,陈嘉彦不免有些担心:“你这是……”
“哦,在争抢的过程中不小心划伤了自己,你看,已经好了,只是破了皮而已。”九歌说着把胳膊上的伤口展示给陈嘉彦,“看,没事了。”
陈嘉彦这才放心,除了陈嘉彦,只有陈曦稍微表示了一下关心,剩下两人就像没看到一样,甚至还对两人寒暄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