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好妻子。”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老太太横眼看向自家儿子,埋怨道:“你也是,她说要去做捕快你就让她去?”
温不胜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她很清楚,不管这壮汉是谁,现在保命最重要。
“这家伙还真的好运道,本来离转世的福气还差不少,但现在有这符箓表文在,今天就能安排转世。”
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但马上冷静下来。
“小姑娘家家,怎这么大的煞气?”
而且非得是嫡传正宗才行。
“第八起人命案子。”
老太太点点头,站起身说道:“道长,今日是老身与亡夫结成连理之日,老身准备为他诵经祈福,可否请道长为老身斧正?”
姜祁闻言,笑道:“是伱来的不巧,正好撞见人家丈夫过望乡台。”
温小芩下意识的说道。
那影子的五官也是模糊不清,但她认得出,那就是自己的夫君,已经死去二十多年的夫君!
“阿竹!”
“姜祁,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你制服的?”
老太太对姜祁道谢,然后说道:“道长一定好奇,为何老身对这日子这么重视吧?”
温小芩说罢,撩开大氅,看着腰间的腰刀,嘟囔道:“希望今天会有它出鞘的机会。”
在温家宅子吃完了饭,老太太留下姜祁一块喝茶,而温小芩则是叼着一块大饼,风风火火的直奔风波渡而去。
“今日辛苦道长了。”
风波镇没有风波,昌平县却不太平。
但最后,却一咬牙,把住姜祁的隔壁,把他挡在了自己面前。
“亡夫已经跟老身说了,多亏道长相助,他才能早日投胎。”
说罢,便拖着昏死的壮汉离开了家庙,随手关上了门。
壮汉被这奇诡的一幕吓的双腿战战,但却色厉内荏的逼迫着姜祁。
姜祁叹息一声,看向那温大竹。
从半年前开始,温小芩就求着家里让她去做捕快,还说以自己的功夫,绝对是盗匪贼酋的克星。
到了近前,一点也不客气,拿起姜祁的拂尘就开始给自己掸雪。
更不要说是普通人了。
“有道理。”
元气满满的温小芩踩着雪花飞奔过来。
一个一瘸一拐的壮汉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柄钢刀。
女子做捕快,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奇事,在当时也被不少人引为谈资。
姜祁恍然的点点头。
温小芩叹息道:“出了人命,县太爷命我们全城缉捕,这不,把我打发回了老家,看看小贼会不会从这里坐船逃去隔壁县。”
温小芩骄傲的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辩过姜祁。
温小芩连忙上前搀扶。
明年会是一个好年景。
而外面的夜色,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
“这般野的性子,日后可如何是好?”
“姜祁!”
姜祁笑着说道。
姜祁连忙打断了她的连珠炮,说道:“你进去看看老夫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温不胜拧不过她,便求到了县尉头上,给她挂了一个捕快的公职。
“咱们的大捕快今日不去点卯?”
姜祁暗笑。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能再见到一次夫君,她心里满是欢喜。
温小芩神色愁苦的说道:“也不知昌平县最近是不是犯太岁,几乎隔个十几天就有一个人命案子。”
“所以,老夫人您不必担心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笑道:“是你爷爷回来看我了。”
姜祁憋着笑,说道:“你还是快些去将那匪徒绑缚下狱吧,若是醒了,又会生出波折来。”
温大竹点点头,不舍的看了一眼家庙,然后身影缓缓的消失不见。
“踏踏踏!!”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风波镇待了八个月,从初春到现在的寒冬。
老太太很干脆的点头。
温大竹道:“不管如何,若非没有道长,小人不知还要等多久,拜谢了!”
姜祁笑着说。
“绿林也有规矩,杀出家人不祥!”
见了姜祁,明显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姜祁脚下昏死的壮汉。
温小芩更迷糊了。
阴间。
整个人也软软的塌了下去。
壮汉狞笑道:“老夫人,在下不求财,只求活命!”
“请受老身一拜。”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姜祁见老太太渐入佳境,也就没有太过关注。
姜祁也站起身来,搀扶着老太太走向家庙所在。
祈福殿的殿首看着眼前的表文和符箓陷入了沉思。
壮汉下意识的惨叫一声,神色变的浑浑噩噩,手里的钢刀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鬼!
自己撞鬼了!
壮汉心里不住的翻腾着这个想法,生出一阵阵的惧怕。
“唉。”
“安生点!”
老太太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说道:“是这样,老身这儿子早年也是好华服,好交游,成家立业之后,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装神弄鬼!你是什么鬼东西!”
他撑着一把伞,但温小芩却拒绝,言说自己火力旺,这点小雪算个锤子。
时辰已经来到了晚上。
姜祁弯腰,拽住他的脖领子,对老太太和温大竹说道:“二位想来有许多话要说,抓紧时间吧。”
万事都有一个度,就连为官家干活的侩子手都有不许过百的规矩,就这还是在皇朝气运的庇护之下。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那恶徒惊了心神?”
那影子波动着,似乎笑了起来,然后伸出同样模糊的双臂,把老太太抱在怀里。
“虽说是为了生计,但万事都有一个度,亡夫的杀孽过了头。”
温家家庙之内。
那就是福气太厚了,属于优待。
然后对老太太说道:“祖母,孙女先把那匪徒解押去大牢,再回来听您说。”
温小芩一眼就认出,这是县衙要缉拿的匪徒,来不及想太多,掏出绳子,把壮汉绑了,又卸了他的关节,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一场大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下了一天,厚达脚踝。
穿着一件狐裘大衣,裹的好似一颗毛团子一样。
壮汉依旧是恶狠狠的表情,但眼睛却在颤抖。
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漆黑的影子。
姜祁没有阻拦,受了一拜之后,见老太太还要再拜,忙拦了下来。
“受您一拜,理所应当,但您若是再拜下去,可是折贫道的寿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