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欲登真，先悟凡
“什什么？”
李婉儿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滞的看着姜祁。
“庙祝说的，是奴家知道的那个冥婚吗？”
姜祁低声道：“是。”
“李小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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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按理来说，看到朋友依旧活着，而且依旧是那样的没心没肺，姜伯伯应该高兴才是。
温小芩来的快，走的也快，她并不是回来探亲的，而是戍边。
温小芩和赵雅赶忙跟了上去。
从这一刻开始，姜祁的生活里多了一件事。
五国兵锋之下，赵国已经危如累卵。
老太太的葬礼过后一年零八个月。
“别这么看我，谁说女子不能上战场？”
风波镇也终于起了风波。
风雪中，老叟迈步九十有九，步步皆是墨染白头。
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的伤疤，温不胜号啕大哭。
看着手腕上的赤蛇缓缓转动，姜祁眸子低垂。
温不胜在早些时候的弥留之际，留下了遗嘱，拜托姜祁照看温家的一切。
原本太乙真仙初期的修为却极速的降低，最后堪堪卡在了太乙真仙的门槛上，若非天地规则所佑，此刻的姜祁早已经跌落了境界。
五国联兵攻打姜祁如今所在的赵国，兵势之盛，一时无两。
后期。
“还记得李婉儿吗？”
她还做了另外一件事，为赵麟指婚。
“小芹菜，你要是敢说这三個字，我就真的生气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叫做赵麟。
说罢，她站起身来，凝视着姜祁，笑道：“你最好给我祈福，别让我死在战场上。”
李婉儿看向了姜祁。
但姜祁毫无所觉。
但还好，赵国的疯狂暂时生效了，双方陷入了焦灼的拉锯战。
“还有多久？”
“姜伯伯。”
李婉儿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过去，然后上了马车。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将军，一时间不敢去认。
这怎么可能？
青年抢先嚷嚷道。
印象中那个爽朗的姑娘，那个在渡口显摆功夫，一口气吃两斤肉，一只烧鸡的姑娘，似乎只是昨天才认识的。
“我要去参军。”
第二年的春天，温小芩回来了。
她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据她说，是蛮族最强的斧手留给她的临终礼物。
早上与姜祁见了一面之后，便再次奔赴战场。
“犯案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边境的流民。”
一年之后又一年。
这是温不胜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温小芩笑了一声，说道：“我可是犟种，十头牛拉不回来的那种。”
“嗖！”
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名字是温小芩起的，她说，赵麟父亲的姓氏不配挂在这个孩子身上，而陈麟是她最佩服的人。
她看着他，这位曾让她一见便差点动心的庙祝。
她说。
“我要走啦，去南方的战场。”
五年时间过去，小姑娘也已经变成了大姑娘，身上的捕快服，也换成了红衣的捕头服，只是脸上没了以往的笑容。
青年惊讶的问道。
赵国的疯狂为它续了命，但国土的丢失依旧无解。
赵麟为温不胜带孝，而姜祁则负责诵经超度。
所以这孩子叫赵麟。
这时，青年看到了追上来的温小芩和赵雅，问道：“婉儿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温小芩跑了过来。
李婉儿站起身来，对着姜祁福了一礼，说道：“奴家有些不适，这便告辞了。”
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姜祁轻声问。
漫天大雪中，满头白发的道士仿佛和这天地融合为了一体，他已经五十岁了，在这个时代，是毋庸置疑的老人，身形也佝偻了下来，只有那大红的道袍依旧鲜艳。
温小芩坐在家庙门槛上，看着已经半黄的落叶，低声道：“如今，早就没了男女之别。”
姜祁点点头。
温小芩没好气的瞪着他，问道：“陈麟，你来做甚？”
温小芩说：“我佩服她。”
一时间，在场的三个姑娘都呆住了。
温小芩如是说。
赵雅也没什么心思说话，留下三个字之后，也回到了车上。
青年挠挠头，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发的什么疯。
终于在第三年，温小芩回来了。
温不胜头上的白发日渐增多，每一次都担心是自家。
温小芩以为这样就能让家里的老父亲安心。
“这是很难的选择。”
“她死了。”
又是十年。
“所有人都在劝婉儿另寻良人，就连陈家人都这么说。”
还在带着孝的温小芩找到了姜祁。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意气风发的俊雅道人。
姜祁封禁了法力，但眼力却不缺，更不是傻子。
他喃喃自语。
但在他看来，姜伯伯的态度很奇怪。
姜祁喃喃自语着。
“轰！”
破风声中，温小芩仿佛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说来可笑，原本属于腹地的昌平，如今成了边境。
中期。
赵国依旧败了，但那疯狂的全民皆兵，终究是留下了一口气。
温小芩回到了战场，却留下了一个孩子。
教导赵麟。
“好。”
温不胜死了。
“记得。”
“我要去参军了，来跟婉儿道别。”
姜祁也已经四十九岁了，头发变的花白，依旧守在温家的家庙里。
“要你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赵麟有些记不清了。
但到了这一年的冬天，他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至少在昌平县所属的战线，赵国终于胜了一场。
巅峰！
即便她一成婚，就已经是未亡人。
这位庙祝依旧是一袭红衣，模样也依旧惊艳，但却成熟了许多。
姜祁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原本并不笃信神佛的温不胜，来家庙的次数逐渐的增多。
姜祁微微摇头，打乱了命盘。
姜祁为赵麟举办了婚礼。
“小姐！小姐！”
“嗡。”
但她忘了，参军的不止她一个。
“我来找婉儿的。”
秋天来了。
但她不悔。
“我想拜托伱一件事。”
温小芩没有尸骨留下，想要在一万铁浮屠的冲锋中留下尸体，是一件奢侈无比的事情。
如今姜祁说，自己的好姐妹会配冥婚？
初期。
“可这就是一生。”
姜祁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叹息。
原来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自己的命天生如此。